凤图皱起眉来，抬起手想要替她拭去颊边的泪水，锦乱自己就用衣袖一抹眼角，红着眼眶又无助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就好像这样，她才能不被他丢下。
“可是……要是锦乱犯了错，怎么改都改不掉，小凤凤……小凤凤是不是就不要锦乱了？那个仙使，什么都比锦乱好，比锦乱会照顾离恨天，比锦乱听话，比锦乱讨小凤凤的喜欢，锦乱只知道，锦乱不是小凤凤唯一的仙使了，不是唯一的了……”
明明没有哭出声，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流下来，锦乱胡乱地抹掉满脸的泪痕，倔强地扬着脑袋，寻求着一个答案。
“谁说，她讨我喜欢了？”
“那个什么天君说的，说……说神界的大家都喜欢那位仙使，又文静又能干，小凤凤肯定也喜欢她的……”
“我已经有将近千年，不曾见过她了。”
“怎么可能……她的生离石，明明还有反应的，怎么可能一千年都没见过她……就算是，可小凤凤藏着她的生离石，那就说明……她在小凤凤的心里是有一小片地方的……”
“你与一个不相干的人，较什么劲。”
“这不是较劲，那锦乱就不是小凤凤的唯一了，不是了……”
“你所谓的唯一，有什么意义？”
锦乱愣住了。
有什么意义……什么意义都没有，可是她就是想做小凤凤的唯一啊！
锦乱呆呆地望着他，无意识地问出口：“那锦乱，对小凤凤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就是一尾不学无术的锦鲤。”
“可是锦乱，就只有小凤凤了……小凤凤是个大坏蛋！再也不和小凤凤好了！再也不要在离恨天了！我要回瑶池里去！”
锦乱只觉得心口抽痛抽痛的，重重地跺脚，一把拽下脖子里的生离石扔过去，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看，转身就跑。
生离石砸在凤图的身上，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凤图弯腰将生离石捡起来，忽的握紧生离石，脚下轻移往那跑走的小身影追去，只一个瞬间就到了她的面前，抓过她的手腕。
“反正小凤凤有别的仙使！锦乱在不在都没有关系，那锦乱还待在离恨天上做什么！放开！小凤凤你放开我！放开！”
锦乱奋力地挣扎着，朝着凤图大声嚷嚷，可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就挣不开，手腕立刻就红了一圈，锦乱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一样，用尽力气扭动手腕，另一只手使劲地推开他去。
凤图抓住她乱动的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背到她的身后锢住，捏住她的脸颊，定定地望进她泪光闪烁的水眸中。
“你何时看到，离恨天上还有另一个仙使？”
“西边藏着一个，谁知道哪里还藏着什么！”
“喊这么大声，就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我又没说藏在哪里藏着什么人……”
“除了西边，离恨天再没有别人了。”
“骗纸！小凤凤是大骗纸！”
凤图眯起双眸，稍微加大了手下的力度：“本君何时骗过你？”
“那再问一遍……锦乱对小凤凤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你是离恨天的仙使，是我的使者。”
“谁都替代不了的？不能不在的？不可以没有锦乱的？”
这都是些什么问题。
凤图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的半晌，锦乱眸子里才亮起来的光芒又开始黯淡下去，神情都开始萎靡。
“小凤凤……你把锦乱放回瑶池去吧，锦乱想回去了……”
回去。回瑶池，回晬天，回景霄在的地方。
就在刚才，她还满口答应没有以后、再也不去，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要他把她放回瑶池去？可别忘了，如今，她可是他离恨天的仙使！
凤图眸光一凝，勾起一个冷戾的弧度，绝地的寒霜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无边蔓延……
“你就这么，想回你的晬天去？”
锦乱没有察觉到异样，垂着眼眸自顾自说着：“锦乱留在离恨天上也没有什么意义，想回瑶池去了……”
“好，好的很。”
亏得他还在苦恼下凡之后她该如何，结果她却想着回她的晬天去，回到那个他曾经宣布再与她无关的五重天，回到居心叵测的景霄身边。
这只不识好歹的小妖！
胸腔里翻滚起愤怒的火舌，满腔的气血上涌，凤图捏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颊，冷冷地望着她微张的小嘴，覆身而下，迅疾地衔住了她的樱唇。
“唔……”
灵舌席卷着狂虐的暴风雨，在她腔中攻城掠地，一旦触及，深深掩埋在心底的狂热就像开闸的洪流一样奔涌而出，灼热感从丹田处直冲上来，凤图捧住环紧怀中的小妖，与她的小舌死死纠缠在一起，极力汲取着她的美味和香甜……
像这样告诉她，让她深刻地铭记住，她是哪重天的人，她是谁的人。
锦乱唔咽着，承受着他的怒火和暴掠，只觉得脑海里开出千多万朵的烟火，砰啪砰啪噼里啪啦的，一阵阵电流划过，又是嗞啦嗞啦，各种声音各种迷幻的场景，让她的脑袋晕晕乎乎都不能好好思考了……
嘴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头越来越晕，脚下也开始发软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却在一点点发热，越来越热……
锦乱闭起眼睛，得了自由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了他精壮的腰，向他靠近而去，扬着脑袋迎上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