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莲生去洋饭馆吃饭,因小少爷身份特殊,她特意要了间包房。
莲生不忌口,因实在有些饿,矜持又快速的吃掉半碗水果沙拉。
他捡起湿帕子擦了才嘴角,埋怨的望向佳僖:“你干什么坐这么远?”
“远么?”
见莲生瞪着她,佳僖龇牙,连带着两只小梨涡换了个位置,同他排排并坐。
穿着黑白燕尾服的服务生进来,手中端着两只餐前红酒,佳僖摇头道:“谢谢,我们不要酒啦。”
莲生差点甩掉手里的湿巾:“为什么不要?”
佳僖正要说你还是孩子,随即又想到这个原因决不能说出口,莲生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放在别人家,现在外出做工也很有可能。他长得瘦高,骨架仍旧险伶伶的,可是个子还在那儿。
要喝就喝吧,他正叛逆着,不让他喝,或许他还偷着喝呢。
餐前酒就那么一点儿,一口便解决掉了。
晚饭吃到一半,佳僖去上洗手间,莲生偷偷唤来服务生:“你,给我弄一整瓶过来,就要刚刚那种!”
对方犹豫,小少爷穿着锦衣校服,梳着一丝不苟的小偏分,脸白眼黑的,似乎披上了一层阴险的阴郁:“你以为这里谁说话算话?”
服务生是底层人士,普通的客人都得罪不起,这种一看就是有身份的,更加得罪不起。
佳僖洗完手回来,推开门后大吃一惊,格纹桌布上,放着一只红酒瓶,莲生正端着高脚杯不要命似的往嘴里灌。
“我的天哪!”
她冲上去抢下杯子,莲生不松手,高脚杯在两只手下晃荡不已,红色的液体波澜起伏的撞了出来,大多数洒到小少爷的胸前。
莲生怒瞪的双眼,松手了,佳僖正要训斥他,没料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里聚集了无数的泪花,无声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哎,莲生...你到底怎么了?”
佳僖轻轻的放下杯子,抽了纸巾给他吸胸前的酒渍,莲生仍旧瞪着眼睛流眼泪,忽然朝前一扑,扑进软乎乎的胸脯里,他将湿漉漉的脸彻底埋进双峰中间,佳僖不得不心软,举手拍他的背,这才发现他比看上去的还要瘦。本文由甜/品小/站 六3.54+809/40整
莲生随即搂住佳僖的细腰,深深的吸着乳峰中的香味,闷闷的嗓音从内传出来:“我...不是故意要赶你走的。”
不是故意...那是特意?
佳僖长长嘘了一口气,宽慰道:“没事啦,我本来就不想住在那里,怪不自在的,还是住自己家里好。”
她对着他削瘦的背脊拍了又拍,抚了又抚,安慰的话说了一大箩筐,滔滔不绝的,实际上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之也很苦恼。
半响,屋内渐渐安静下来,莲生不舍的抬起头,推开佳僖,耸拉着双肩坐回去,他继续端着酒杯,充满魄力的一饮而尽,少年发狠似的望着佳僖,吐露着脆弱的话语:“我想我娘了。”
佳僖对“娘”这种生物,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倒是被莲生哀伤的眼睛烫了一下,为他叹息可怜。
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让人没办法,一个是得不到,一个是已失去。
她绞着手指,只得陪着莲生把剩余的半瓶红酒分食了。
程莲生终究还是喝醉了,佳僖颇有些后悔,真不该让他饮酒,她万分吃力的挽着莲生的胳膊,将人拖行到马路边,预约好的计程车已经等候已久,佳僖把醉后笨重的身体塞进去,先塞上半身,再塞下半身两条长腿,她奋力将他的屁股往里一推,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佳僖气喘吁吁的报出地址,莲生大叫一声:“我不回去!”
他像软体虫一样攀附着窗户爬起来:“你要是敢送我回去,我就跳车,死给你看!”
佳僖哭笑不得:“那怎么办?送你去哪里?”
计程车占了位置,后面一连串的喇叭声,司机只得往前开,没开几分钟,莲生把头伸到窗外,伸了两秒又缩回来,呜啦啦啦的大吐一通。
完了,完了,要是你爹知道,肯定饶不了我呀!
佳僖苦不堪言,自认倒霉,她似乎特别容易招惹醉鬼,即使不是醉鬼,总也会变成醉鬼!
司机不肯再开,将年轻女人和更年少的少爷通通轰下车。
好在路边就有家似模似样的宾馆,大厅里吊着水晶灯,门童帮着佳僖将人驮进房内。
肉木奉非肉
莲生跌跌撞撞的跑去厕所,掀开抽水马桶的盖子,两手颤巍巍的撑在上面,又是哦哇哇哇的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