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怀叹口气,道:“岑公所说不虚。陛下之前提点过淮王,要他去了那心思。但……”她没往下说,话意却明白。
辛冒道:“淮王以退为进,既讨了陛下欢心,又留存了实力,定还埋了后手。一箭三雕,这份心思也算是无双了。”
“那按着您的意思,如今是该退避三分,还是……”郎怀有些饿,拿起筷子夹菜——明达特意备着盘酥炖鹿肉,是她一向钟爱的。不知那丫头是否按时就寝,郎怀想到这儿不由想笑,忽而反应过来场合不对,强按捺住。
只听辛冒道:“无论示弱还是威逼,如今形势已然明朗,天下皆知。下官以为,不若便请殿下站出来。”
岑商也道:“毕竟太子殿下乃江皇后嫡出,陛下的长子,便这一条,已然尽得天下人心。只要殿下处理政务得当,爱民敬天,便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辛冒接着道:“但太子殿下身份敏感,只怕有诛心之语,却是不得不防。”
郎怀抬眼看着他,着实料不到这位主事会这般大胆直言。一时间室内静了下来,岑商偷着使眼色,他也觉得辛冒说得太多,不是明智之举。
辛冒顶着内心巨大的惶恐,站起身执礼,道:“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