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师父您叫我?”马修远回过神,抬头望向瘌头和尚。
“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有什么事吗?”
马修远朝四周望了一圈。蓊郁的佛林之中,仿佛就他们四个人,除以以外,再无人迹。“修远觉得,咱们可能迷路了。”
“迷路?小师弟你这是在逗我玩呐,一个小小的佛寺,师兄若是迷路……”
“恒远师兄,若是这条路是对的,为何只有咱们四个人呢?”
瘌头和尚朝四周一望,眉头皱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
恒远不信这个邪,喊道:“喂!有人吗?”
“喂!有没有人!”一边也有些不相信的恒空也一起呼喊起来。直到声音传远了,都还没有听到有回应,这一下恒远更加奇怪了,他们入林不过百步,照理来说,应该是有人听得到呼喊才对,可是这一会儿却无声无息。
“我们往回走。”瘌头和尚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妥,他们很有可能是误入了大相国寺某个禁地。这个时候再往里边走去,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马修远眉头皱着,“偌大的一个相国寺,刚刚就觉得不对劲。既然今日晌午之后要开普度大会,为何寺里一个引路的都没有。”
“小师弟,你疑心太重了。可能是我们来得比较早,其他来参会的僧人还没有到吧。这大相国寺又和咱们没过节。我看啊,估计是咱们走错了方位,所以这一路上才冷冷清清,没个人影。”
“阿弥陀佛,恒空说得没错。修远啊,佛门中人,勿存歹念。”
马修远露出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修远也只是觉得有些古怪,但愿像恒空师兄说得如此吧。”
恒远摸了摸他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师父,是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都像修远似的这么精明。我这么小的时候估计还在家里玩闹呢。哪里有这么多弯弯绕。”
马修远咯咯笑道:“是呀。我哥哥四岁就能够骑马打架了,要不是修远底子弱,也能骑马了。”当走到一半的时候,马修远突然停下来,眼睛眯缝了起来,“师父吖,看来咱们是真的迷路了。”
瘌头和尚凝重地点点头。
“啊?那怎么办?咱们这不要被困在这里?师父,你想想办法。这人生地不熟的,这回真的是香火钱没捞着,要赔本了。”
“镇静点。”瘌头和尚看着马修远,道:“修远,你怎么看。”
马修远依旧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笑道:“师父,你信我吗?”
瘌头和尚沉默地转过身,对着恒远恒空,似乎酝酿了很久,才缓缓道:“你们信修远吗?”
恒空恒远互视一眼,呆呆地摇摇头。
“那你们信为师吗?”
两个二愣子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瘌头和尚一点也没有开玩笑地道:“为师信修远。”
“……”
“……”
马修远咯咯直笑,舔了舔自己的门牙,“现在,把眼睛闭上。师父呀,你搭着修远的肩,千万被睁开眼睛。”
“师弟呀,都这个时候了,没功夫和你捉迷藏。”
“师兄你信我么?”
恒远看了眼瘌头和尚,一句“小屁孩”咽了回去,憋出一个字:“信。”
“真的?”
“恩……吧。”
马修远说道:“那还等什么呢?”
林中四人,宛如智障一般,单手搭在前一个人的肩上,马修远眉清目明,双手合十,道:“师父师兄,咱们走着!”
他同样闭上了眼,佛林迷阵,之所以是迷阵,那是因为眼前出现了幻觉。马修远眉心一道佛力明光大放,化作一缕明丝飘然而出。
马修远伸出手指,金丝划过食指肚,带起一道血丝。他根本就不用睁开眼,就能感应到那丝佛力的位置。
当那丝血带过之后,他的那小脸蛋立马就变得红扑扑起来。这不是那种孩童脸上的婴儿红,而是一种别样红。
心血来潮!
马修远那被业火缭绕的七窍玲珑心立马变得扑通直跳!整个都仿佛都进入了一种空洞的状态。这并不是什么佛门秘技,而是马修远第一世登临佛门伽蓝尊者时,自创的一种秘技。当然这样的秘技威力是其次,关键是能够让马修远沟通心窍。
他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不过马修远一点也没有惊慌。血染佛力,本来就是一种大不敬。佛力纯净,这样血祭的秘术,也只有魔宗之人才会动用,然而马修远百世修佛,心力至坚,自然不会走火入魔。
他之所以让瘌头和尚三人闭眼,也就是这个原因。
马修远对于周围的感知,完全系在了这血丝沾染的佛力之上。心有七窍玲珑,这样的血染,终于激发了那久违的通灵之觉。
在马修远的眼中,眼前没有了世界,而成为了光点的聚散。厚土之地,漆黑无光,苍穹之上,耀光骤亮。他已经口不能言,只能迈出自己的腿,朝着路上的那条光路走去。
佛林之中,光点稠密,汇成了一条特殊的大道。
走到那光点最密集的地方,马修远身前的血染佛力消散了。那种心血来潮之感渐渐退去,他依旧闭着眼,直到耳边的嗡鸣声渐渐弱下去。
呼。
感觉到驻足好久了,赖头和尚才缓缓问道:“修远啊,出了禁地没有?”
“没有哦,师父。”马修远缓缓说道。
“我就说吧。师父,修远他就是戏弄咱们的,这都什么时候了,错过了普度大会,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