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不过此人身披狼皮大袄,倒是让他又多了一份武者气息。

他面前温着酒,放着一盘花生米一盘牛肉,炭火在他身旁烧得啪啪响,小厮在一旁用铁钳拱了拱下面的炭火,好让这男子身边的温度再涨几分。

“不愧是辜大人,这冬日赏雪倒不失世家气息。”

男子起身还礼,说话之人倒不是外人:“白大人今日来此,莫非也是赏雪?”

“殿下召白某述职,途经抵獗关,今日自然是来拜会辜大人。“

辜修墨右手微微一台指向自己对面的席位,示意白缨坐下,两人入席后又客气的行礼。

“大人任职大都护才不到两年,大王此时宣白大人回去,会不会急了点。”辜修墨喝了一口温酒,慢慢说道。

“听说是浮东几国局势有变。”白缨垂目说道,虽然将士以军功立命,可是打仗也是谁也不希望的事。

“好不容易稳固了大局,现在浮东那边要再生战事,”辜修墨叹气道:“这可不是我大符的幸事。”

“辜大人也不要多虑,这浮山巍峨,越是大军越不容易过来,若要是小的军事行动也无需我现在回去。”白缨顿了顿:“只怕是.....“

“是殿下想对浮东采取行动?”

白缨笑而不语,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这位殿下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辜修墨嘀咕道。

白缨将二人杯之再次添满酒,笑道:“我做了两年的大都护,深知草原人的性情,殿下长在赤那部,注定了她不会安于现状。”

辜修墨看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巴郎山,现在这形式怕是草原上的不安的部族是无法过来的了,如果真要向东出兵,怕此时倒是最好的时间。

“不是听说殿下因为惜爱王后已经安分许多了吗?”

和四年前相比,这白缨说话也更为老辣了,吃了一颗花生米,他又笑说:“这天下可不是自己想安分就能安分的,更何况殿下一国之君,也不知道是她带着我们向前,还是我们推着她往前。”

辜修墨笑了笑,这世道何时给过他们安份。

“大人,宫内来人了。”楼下急急忙忙上来了个卫兵,也不顾两个将军的攀谈,将一个内侍带上了来。

内侍先后向白缨、辜修墨行了礼,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布绢呈给辜修墨:“辜大人,殿下的手谕。”

辜修墨拿起手谕,对着白缨微微一笑道:“白大人,看来我们可要一路回栖鹏了。”

西书堂

今日巨大的沙盘立在了西书堂,西书堂里除了古子笙一位文官,其它的人均是武官,达吉朗朗、白缨、辜修墨这些姜鹤之的旧部外,另外还有三位从符西归化的外族将领。

姜鹤之今日也是一身戎装,虽然在一众大臣中她的身材稍显矮小,可是自然也是挡不住她的王者风度,在众人之中气质也是最为瞩目的。

姜鹤之正襟威坐,殿下众臣也是严阵以待,因为朝中名将云集于此,自然不会是小事。

“三日前探子回报,渝庆在天平驻兵十万,渝庆王入主皇宫。”姜鹤之单刀直入,并不拖泥带水。

这天下从来都是常氏的天下,这天下霸主随时更变,但是常氏永远是天下的主人。历史的长河中,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诸侯号令天子的先例,可是这常氏立国两行八百余年,也只出现过两例,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最后常氏还是活的好好的。

“刘之浩已是天下霸主,干嘛给这皇帝找事儿。”达吉草原出生,对于天下的事看的并不透彻。

“这皇帝有什么,他就想要什么?”一旁的白缨说道。

达吉睥睨的说道:“那皇帝要地没地,要兵没兵,要钱还没钱,能有什么?”

“那自然是九珠皇冕了。”古子笙给达吉提示道。

达吉扣扣胡腮,他不明白这皇位有什么意义,也许在他心头还不如牦牛千头,不过不在多问下去了。

“子笙,那说说现在那边的局势吧,我也想听听各位的意见。”姜鹤之说道。

其实所谓意见坐下诸人都知道只是姜鹤之说说而已,能在如此快的时间集结符国名将,怕是出征已是定局。

古子笙应声回礼,缓缓说道:“现在浮东诸国大概分为两个阵营,无非是上渝派与勤王派,现在刘之浩以天子之名要收回诸侯的土地,厉国、洛国、上秋、申国是刘之浩扶植起来的势力,自然是响应了刘之浩,居然自动交出了国玺,以等待未来重新分配国土,而身为皇室近亲的漳国、下平、日初、上梁现在已骑虎难下,现在自发集结了勤王之师,双方准备在洛国会战。”

辜修墨与曹征交好,此时没有听到有京国的消息,于是倒主动问道:“京国如何打算。”

“曹征才入主王庭,局势未稳,现在只做观望。”古子笙笑道:“不过既然自己才夺了国玺,估计他也不想又拿出去。”

“他要,我们就要给吗?“达吉怒目说道:“只要他敢跨上浮山,我就要打得他姓什么都不知道。”此时达吉身后的三位异族武将也连连说事。

姜鹤之喜欢达吉的这种直白,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姜城并不是姜鹤之屠杀的第一坐城池,在她的世界里反抗和死是同一个意思,要么归化要么死,杜绝仇恨的种子重新开花的唯一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片土地失去繁衍的能力。

“不用等他跨过浮山。”姜鹤之冷冷一笑:“而是我们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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