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北钦轻声问:“你有多喜欢她?喜欢到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李逸止没有犹豫,说:“我现在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林北钦毫不留情地揭穿,说:“你想补偿她,弥补当年犹豫的愧疚?”
李逸止缓缓蜷下身,用手抚着额头,说:“我当初不该……不该让她对我有那样的幻想。也不该,让她一个人去承受那些痛苦。如果可以,我希望尽我所能弥补她。”
林北钦睨着他,目光如锥,问:“你对她的案情了解多少?”
李逸止突然浑身一震,诧异地看着他,半晌后才说:“我通过各方打听,知道了一些内情。”
“所以你也知道霍冀然近期会出狱?”林北钦探究地问。
李逸止脸色一僵,“林北钦,你怀疑我?”
他自嘲地勾唇,“你怀疑我为了林思竹杀人?”他豁然起身,手指着林北钦,“你……”
他嗫嚅着,许久没说出话来,最终只是摇头,说:“你怀疑我也很正常。”
说完,他颓然倒在沙发上,说:“你要不要换个法医,把我鉴定过的一切全部推翻重新检查过?”
林北钦定定地看着他,说:“我会的。”
李逸止又是一震,半晌哑口无言。
“你和林思竹的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林北钦平静地说,“与其等着上面的人来查你怀疑你,不如现在就撇清关系,这对你,对思竹,对警局实验室的人,都利大于弊。”
李逸止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做。”
林北钦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说:“另外,你离她远点儿。”
李逸止苦笑,“好,我会离她远远的。”他坐直身,“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案子,我已经不太好插手。与她保持距离,才是明智的做法。”
林北钦理了理衣裳,说:“你明白就好。”
李逸止举了举酒杯,与他轻轻一碰,“但现在我还是负责这起案子的法医,有新的验尸报告,你听吗?”
“说,”林北钦把酒换成了矿泉水。
李逸止打开电脑,将一份报告给林北钦看,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那具婴尸的手臂,dna与霍冀然的完全吻合!”
林北钦翻开婴尸的照片,仔细查看婴尸的手臂,说:“这截手臂,是用霍冀然的手指骨做的?”
李逸止一扫刚才的沮丧颓沉,说:“对啊,就是霍冀然被砍掉的那截手指。现场不是找不到他的指头吗?原来是被人剁下来做成婴尸了。”
林北钦略微沉吟。
案子到这里,似乎有了重大进展。可许多谜团,依旧如沉在大海之下的冰山,不见天日。
“还有,”李逸止翻出另一份报告,说:“我鉴定比对了霍冀然匕首伤和指甲中的残留的人体组织dna,结果你绝对想不到!”
林北钦面色如常,处变不惊。
李逸止将翻到报告的最后一页,说:“dna与别墅区发现的无名男尸,完全吻合!”
林北钦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沉默片刻后,说:“将报告发到实验室的系统消息里。”
李逸止立即照做,几分钟后,实验室的系统消息炸开了锅。
叶臻率先打电话进来,林北钦走到落地窗前,接听电话。
“教授,”叶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也有些急促,“别墅区发现的无名男尸,就是杀害霍冀然的人?有没有可能也是给林思竹寄镀金婴尸的人?”
她既震惊,又雀跃,珠子般跳动的声音驱散林北钦心头的沉闷。
林北钦不禁轻笑,说:“这只是根据现有物证的推测,不是真相。”
叶臻微微一顿,说:“也对,就算在现场发现了某人的dna,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人就是凶手……”她有些困惑,“可是,既然霍冀然的匕首上和指甲里,都有无名男尸的dna,至少能证明,他们两人发生过争执和搏斗。”
转念一想,她又陷入茫然,“可是最后是谁杀了无名男尸?”
她微微屏住呼吸,说:“既然无名男尸的dna与霍冀然被害现场发现的明,无名男尸是林家的人!”
她惊讶不已,“教授……你们家……”
“我会亲自安排人去查林家的人,”林北钦打断她的话。
叶臻有些纠结。
林北钦的家人,不仅卷入了这一桩桩的命案,而且还有人死于非命。
她很在意,林北钦到底会如何处理?
试问自己,她无法办到完全的从容公允,甚至不能和他一样如此冷静。
难道林北钦真如传闻中那样,冷面无情?
手机那边很安静,或许她也站在窗前,如以往一样,看着楼下那株花树。
林北钦的心沉定如初,他轻声说了句:“早点睡。”便挂了电话。
李逸止已经喝完一杯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林北钦目不斜视,直接出门,说:“我走了。”
“不送,”李逸止说。
……
林北钦走出楼道,丝丝凉意的雨水飘落下来。
他加快脚步往停车的方向走,黑暗中,突然有人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伸手要去推还未关闭的楼道密码门。他脚步一停,转身将那人抓住,一把拉回来。
那人身上沾着雨水,浑身冰凉。
密码门“哒”一声关上,怀里的人停止挣扎,愤怒地一把将林北钦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