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可以断定,独立旅在罗店西翼的防务已经空虚,少佐,拿起你的战刀,攻占阵地,松井将军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鬼子少佐看完电文,大喜过望,心想对面阵地没人了,那还等什么,赶快冲上去啊。
见鬼子爬起来冲锋,胖子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
顿时82迫击炮,重机枪,捷克造轻机枪,中正式步枪,王八盒子一起朝冲上来的鬼子开火。
冲上来的鬼子本以为国-军阵地上没多少人了,没想到又冒出来这么多士兵,吓得乱作一团。
不过鬼子毕竟训练有素,很快就从混乱中清醒过来,在鬼子少佐的指挥下,进攻队形立即分散开。
紧接着,鬼子的小钢炮,歪把子机枪开火射击了,胖子旁边的几个新兵没什么战斗经验,射击时身体露出战壕,立马被鬼子的机枪撂倒。
有一个被机枪子弹直接命中脑袋,白色的脑浆掺和红色的鲜血溅了胖子一脸,胖子急了大叫:“兄弟们,给我顶住,砸手榴弹!”
话音刚落,黑漆漆的天空中响起一阵嗖嗖的呼啸声,漫天的手榴弹纷纷砸向日军,伴随着一阵阵闪光和强烈的爆炸声。
鬼子惨叫着被送上天空又重重的坠落到地面,残肢内脏撒得到处都是。
胖子担心鬼子趁乱从侧翼包抄上来,就用电话要求后面待命的张二成发照明弹指示鬼子的位置。
黑暗中不断有士兵中弹倒地,有的人受不了痛苦在战壕里来回翻滚,痛苦哀号着。
此时,在这罗店的西翼阵地上,到处都是武器的射击声,爆炸的火焰和两方殊死拼斗的人的呼喊声。
撕心裂肺的惨叫使得这个诗情画意,小桥流水的江南水乡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血肉磨坊,绞肉屠场。
“他娘的,张二成怎么还不发照明弹?”胖子一边开枪,一边大骂。
突然,在阵地前方五六十米处出现了一颗老大的像汽油灯的玩意,原本黑乎乎的大地被瞬间照亮。
胖子迅速看了一下战场上的情势,我的乖乖,阵地前面加上后面看不清楚的地方老大一片全是鬼子,中间竟然还有坦克。
看这架势,鬼子今天晚上是铁定要吃下这里了。
打到现在,就连远处江面上那些鬼子舰炮都不顾自己人伤亡一个劲的往阵地上招呼。
胖子想要后撤了,可转念一想,周武还没发信号,说明他们还没把鬼子大部队引过来,所以不能撤,必须顶住。
“兄弟们,旅座的生死全看我们的了,给我狠狠地打。”
士兵一排排的倒下,小鬼子的各种火力如毒蛇般凶猛,打得胖子他们阵地上的机枪阵地都哑火了。
李力和胖子一看那还了得,赶紧扑过去,一人一挺机枪就干了起来。
大伙拼命抵抗,无奈鬼子越来越多,阵地上有几个地方竟被鬼子突破跳了进来,幸好事先战壕挖的老深,黑灯瞎火的鬼子跳进来没心理准备,一脚踩空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没等起身就被一群工兵铲拍成肉饼。
这几个从缺口冲进来的鬼子到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缺口很快就被新上来的士兵堵住了,一阵猛烈机枪扫射加一阵手榴弹把离阵地最近的小鬼子全部解决。
胖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抹着脑袋上的血水嘟哝道:“旅座怎么还没有消息,他娘的小鬼子太猛了,刚才那一波差点没扛住。”
“李力,你点点人数,还有多少能打的?”
闻言,李力急忙叫人去清点伤亡,守阵地的人两千出头,这一波鬼子进攻下来,他们折了六百多人,还剩下不到一千四百多人。
而且这些人中,有五百多个轻重伤员,真正能打的不到一千人。
胖子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身子摇摇欲倒,幸亏旁边有俩兄弟扶了一把,要不然准得摔倒在地上。
急忙定了定神,胖子咕咚咕咚喝了口水说:“老李,看来今天咱们哥俩是凶多吉少了。旅座他们没发信号,小鬼子等会儿马上又要上来了,光靠我们这些人肯定撑不了多长时间。”
“这样吧,你带着伤员先走,我和剩下的弟兄留守到最后一刻。你看我信号,信号一发出表明我们差不多都阵亡了,你就赶紧叫张二成朝阵地开炮。”
“我老刘今年27,得旅座厚爱,从军十年不到已经是团长,知足了。唯一遗憾的就是我长这么大都还没个媳妇,看来给老刘家传宗接代的任务是完不成了。你回去告诉旅座,我家中的老父以后就托他照应了。”
胖子文化不高,但这番肺腑之言说得李力这个硬汉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想劝他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使劲握着胖子的手不停地摇晃,摇晃。
正当哥俩交代遗言,生离死别的时候,一个眼尖的士兵突然叫了起来:“团座,你看,信号弹,旅座的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