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的格局相比较东面有些不同。西面屋檐偏高,把最靠近墙边的房间全部笼罩在下面。即便是出太阳,光线也不会照到里面。
大汉已经站在了门外,卫恩走到了跟前,我在最后面。搜魂仪上面的红灯闪个不停,并伴随着急促的叫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然后,另外一名大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得一下把门踹开。
我草,里面黑不溜秋,啥都看不清楚,伴随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把手电筒打开。”
卫恩命令道。然后,两名大汉分别拿着手电筒,把房间照得通亮。
房间应该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甚至布满了蜘蛛网。
刚才打开房门的一瞬间,还隐约听见老鼠逃窜的声音。
“你看,有张床!”
我指着房间中央小声喊道。
“我们不瞎。”卫恩却一副不领情的样子,鄙视地看着我,似乎我打搅了他似得。
我说有床并不是重点,最为重要的是,床上貌似睡着一个人,被子高耸出的形状正是一个成年人大小。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就被一张床吸引去。搜魂仪还在鸣叫——而且声音比起先前,快了三分,我们更加靠近了目标。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睡在床上的东西。
“你去看看。”
卫恩一下子把我拉到最前面,我靠,简直就是我屎尿未及。
“卫恩,你你、干嘛?”我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却被大汉生生的拦住了身形。
倒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在事先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让人推到前线,一时之间,观念上有点抹不过弯。
“呵呵,刚才在下面的时候我制服了腐尸,现在应该轮到你让我见识一下铁令夫子的厉害了吧?”卫恩的理由非常简单。
我在心底暗暗骂了卫恩千百遍!妈的,居然跟老子玩阴的。
“拿着!”大汉递给我一个手电筒,然后把我向前又推进了两步。我面对着那张床,吸口气。
“草!死就死吧。”
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不去很显然已经是不可能。我一边慢走,一边祈祷被子下面千万不要有什么怪东西。同时,我默默地念叨,握紧右手,希望铁令可以在关键时候救我一命。
慢慢地我靠近了床。这是一张木板床,床上的被子,被子上面布满了灰尘。想必这张床已经许久没有动过了吧。
但是为何睡了个人呢?
因为我已经注意到床的前面露出了一个头,还有长长的头发。
“喂!你是活人还是死人?”
不知道为啥,我竟然问出了这么一个白痴的问题。但如此紧张的氛围里,卫恩和他的手下似乎并没有心情来嘲笑我。
我又靠近了一步,再有五步的距离,我就能碰到床了。
正在此时,手电筒光线无意中照向了床的中间部位,我赫然的发现,靠近手的位置,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咕噜~~”
吞口水,吞口水,到了这个时候,我只有靠吞口水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睡在里面的人(不管是不是了),还是个活的?至少会动!
想起刚才在楼上,黑缸里面的腐尸,我的心开始狂跳不止。
“快点,别墨迹!把被子掀开!”
站在门口处的大汉冲着我吼道。
妈的,老子又不是不去!叫你妹的叫!刚刚鼓足了些勇气,被他这么一喊,顿时又萎靡了几分。
一米的距离我生生迈了十次步子才走完。我已经到了床边,现在只要我一伸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碰到它。
“嘟嘟嘟!”
搜魂仪的声音戛然而止,连红灯都不亮了。
卫恩和大汉纷纷好奇的向搜魂仪望去,然后,我看见卫恩明显作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
“朱文斗!快点。”卫恩催道。
我点了点头,握紧拳头,慢慢把手伸向被子的一角,然后眼睛一闭,用力一掀!
“呸呸呸~~”
被子上的灰尘扬起,呛了我一嗓子。果然不出所料,被子下面正躺着一个人!女人!几只老鼠在我掀开被子的瞬间,“叽叽叽”得从床上蹿逃不见。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可怕的了。
人之所以会产生恐惧,多半是出自于不了解。
卫恩和两个大汉来到了窗前,手电筒把这个“睡美人”照得更加清楚!
她真的好像是睡着了一般,脸头发丝还依旧乌黑靓丽。
卫恩也不为难我,头一歪,一名大汉默契的探出一个木棍把“睡美人”翻了个身,好让她的脸能正对着上面。
而我看清楚了“睡美人”的脸,不禁掩嘴惊呼:“这、这是杜娘!”
微黑的肤色,熟悉的面庞,不是杜娘还能有谁!松子不是说她早上出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三楼的房间里,还和着衣服睡觉。
“杜娘?你认识她?”卫恩问。
“恩,她就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刚才那个小男孩松子的妈妈,昨晚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她还盛情招待了我们。”
我望着杜娘眼睛紧闭地躺在床上,慢慢的发现了一丝异样。
“朱文斗,你是在搞笑吗?她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你竟然还说她昨晚招待了你们,呵呵呵,你们夫子一脉的眼力劲已经变得这么差了?”
死了?对!死了!我刚刚发现的异常正是这个!躺在床上的杜娘早就没了生机,只是因为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才没有让脸上的那种死气太过于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