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时,颜汐之都蹭到床边去了,很孩子气的睡相,更让苏夏唯的眉头皱紧,霍心瞳太过分了。
苏夏年在浴室里,打开莲蓬头,连衣服都没脱,就站在下面,任由微凉的水打在身上。那水流像是悲伤的引子,打开了她内心柔软的闸关,苏夏年忍不住,泪水扑簌簌落下来,她抬手胡乱地抹眼泪,但却越抹越多,脑子里闪过颜汐之无助茫然而又带着惶恐的眼神,苏夏年蹲在地上压抑地哭着,为什么会心疼?她讨厌颜汐之的啊,那个抢走她姐姐的人。颜汐之需要照顾,她又何尝不需要,苏夏年站不住,坐在了地上,像是个丢了心爱的玩具,嚎啕大哭,水流声和紧闭的门,让她的哭声被吞噬。
苏夏年根本无力洗澡,再加上脑袋和身体都疼得要命,膝盖和手臂都摔得一片紫,碰都碰不得。苏夏年扶着墙壁,吃力地站起身,让水流洒在自己身上,把嘴角的血一点点地擦去,唇火辣辣的,肿得很高。
苏夏年出来,换上了长衣长裤,除了嘴角的伤,都掩盖住了。苏夏年站在苏夏唯卧室门口,几次抬手想去敲门,最后都作罢,有唯唯照顾,肯定没事的。苏夏年扭身就走,可真的走到自己卧室门口,握着门把,步子又停住,她回头望着苏夏唯的门。颜汐之到底伤得怎么样?不需要去医院吗?之前破烂的衣服挡着,她看不清。苏夏年咬咬唇,最终又走回去,她去敲门,苏夏唯很轻的声音,“进来。”虽然想否认,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担心颜汐之。
颜汐之手臂和脚露在外面,身体其他部位被毯子盖住,“不需要去医院吗?”苏夏年一说话,发现嘴巴疼得要死。苏夏唯应该是给颜汐之脱了衣服,脱1光了那种,都看见了吧,颜汐之的身体……嘴巴里突然很苦。
“暂时不去,我把伤口处理过了,”苏夏唯很轻的声音,在苏夏年听来,是带着疼惜的,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很变态,居然想着,如果她也受那么重的伤,也会被照料吗?苏夏唯继续说:“她醒过来的话,还是在家比较好些。”
“嗯。”苏夏年也没往深了想,大脑都快要罢工了,“她伤得重吗?”
“挺重的。”苏夏唯站起身,目光相遇,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你哭过了。”苏夏年咬了咬唇,“我没哭,洗澡的时候,水进眼睛里去了。”苏夏年低头揉揉眼睛,小女孩一样嘟囔了句。
苏夏唯只是微微摇摇头,没有揭穿苏夏年,“我确实哭了,”苏夏唯没否认,“霍心瞳把颜颜伤得太重了。”苏夏年低着头,眼眶发酸,心里想祈求:不要说下去了,你们的幸福,我不想看见。
“嗯。”苏夏年低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转过身体,“你照顾她,我回房睡会。”太倦了,身体还硬撑,但灵魂似乎已经睡了。
“我给你处理下伤口。”苏夏唯拎着药箱,跟着苏夏年的步子,苏夏年的手摸到门把,“不用,我就嘴巴坏了一点而已,你照顾她吧。”一门之隔,苏夏年将苏夏唯关在房内。苏夏唯跟出来时,苏夏年已经进房了,苏夏唯拧门,锁了。心里,倏地一落,苏夏唯低着头,轻轻敲了敲,“苏苏,让我看看,你都伤到哪里了。”
苏夏年没动静,苏夏唯没有硬闯,约莫着苏夏年应该睡着了,苏夏唯才用钥匙打开卧室的门。不知何时起,苏夏年睡觉的姿势也变成了这样,明明她们小时候同床时,苏夏年的睡姿都很豪放的,总喜欢四仰八叉地睡,每次苏夏唯都笑她,说她睡着的样子像是翻了壳的小乌龟。可现在的苏夏年,她不是趴着,就是喜欢蜷缩着身体,用力,再用力,总感觉再用力,身体就会崩断。苏夏年已经脱了长衣长裤,只穿着吊带和小裤裤,身体上的伤一览无余。手臂和膝盖都肿得很高,苏夏唯的眼泪,今天注定是要不值钱了,一送再送。
没办法不心疼,这人就像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伤在苏夏年身上,痛却在她身上。苏夏年也是太倦了,此刻睡得很熟,苏夏唯将药酒倒在手心里,搓揉升温,才缓缓按揉下去,“唔~”苏夏年低低地哼了一声,身体微微舒展了一点。
苏夏唯动作很轻很轻,但伤得有点重,伴随着苏夏唯的动作,苏夏年都会发出细碎的声音,“嗯~哼~呵~哈~”起初只顾悲伤,此刻,苏夏唯只觉得,有点热。苏夏唯心疼之余,又忍不住想笑,因为苏夏年和颜汐之一样,无意识地躲避她的动作,苏夏年也是蹭蹭蹭,蹭到床边去了。这两个人,都是她在意的人,而霍心瞳,将她们伤得这么重,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夏年睡得昏天暗地,醒来都不知黑天白夜了,厚重的窗帘遮盖住了外面的世界。苏夏年口干舌燥,她眯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今天是周几?现在几点了?苏夏年偏过头看过去,3:33分,原来是黎明。胃饿得难受,苏夏年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咬在嘴里,苦涩瞬间蔓延开来,她皱眉,往下吞咽。
有了力气,大脑开始运转,颜汐之怎么样了?醒了么?苏夏年坐起身,她可以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攻没话说,你们有的话,可以说。
第77章不为人知的过去(11)
下一秒,苏夏年就阻止了自己,时间不对。重新躺下,苏夏年翻了个身,侧躺着。心里要说一点自责都没有,那是假的,颜汐之一再和自己说,要自己带她走,而她最后却因为父母而离开。父母?人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