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教会我们要珍惜眼前之物,因为眼前之物即是终有一天会消失之物。虽然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活了一辈子的莫北到最后终究还是没能免俗,所谓的稳重只不过是因为可以撒娇的人越来越少了。
“老爷。”
族长的老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摇椅旁,在之前的一段时间他很识相的没有现身,即使他隐约听到了什么,大抵……还是听到了吧。
老族长靠在摇椅上,无力的伸出了干枯的手,摆了两下,示意他再靠近一点,管家点了点头。
“备车…去监狱。”
班德尔城南面的监狱,这里曾经因为某件事故而发生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是狱卒们都闭口不提,班德尔城的所有编制都是光荣的,唯独狱卒却背负了一次永远也洗刷不了的耻辱。
上次逃脱的囚犯还有很多没有抓回来,不过却补充了一些重量级的人物,比如长老会的一些成员。
深邃的山洞里面,难以相闻得恶臭和潮湿的空气就像是家畜门的堆积场,暗不见光的隧道两旁整齐的摆放了很多火炬。
老族长披着一件毛裘登上了沿山琢刻的阶梯,这样巧夺天工的手法坚固无比,约德尔的建筑工人都精于计算。监狱长走在最前面,老管家和满腹武装的护卫小心翼翼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在最顶层的一处山洞前,他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走了进去。
穿过灯火通明的隧道,木头栅栏里面的人不断地伸出自己肮脏恶臭的手企图往前抓些什么,一瞬间哀嚎声惨叫声连绵不绝。
在一处安静的出奇的栅栏处老族长停了下来,虽然他跟里面的人很熟,甚至很多年都一起共事,但是丝毫没有那种来看望老友的感觉。
老族长点了点头,示意狱卒把门打开,他要进去。
“族长,这可使不得啊,万一……”
监狱长一下子惊慌失措,现在它们可都是带罪之身啊,上次他们险些把恶魔放出来,这次如果族长再出些什么意外,那以后的狱卒都会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无妨!他和我一样都是油尽灯枯的年纪,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莫北笑了两声,监狱长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打开了监狱门。
“莫北!我要杀了你!”
刚打开门,里面就不知闯出来了一团什么东西,黑不溜秋的,好像是被人甩出来一般笔直地奔向老族长,监狱长眼疾手快,急忙上前狠狠地踹了一脚,那团黑不溜秋的东西一下子像球一样被反弹了回去。
“老实点儿!”
监狱长恶狠狠地说。
老族长耸拉着眼皮,摇了摇头,终究还是走了进去,监狱长连忙跟在他的身旁。
“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还能这么折腾啊,我还真有点羡慕你。”
“莫北,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虽说成王败寇!但是整个班德尔城谁都可以安枕无忧地坐在族长的宝座上,唯独你这个懦夫,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你是我们莫氏一族的耻辱!”
老族长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一旁的监狱长刚准备上前就被拦了下来。
“你一直都以为我是因为心存内疚才会任由长老会发展壮大么…………二长老。”
“难道不是么?”
白发凌乱的二长老在忽隐忽现地灯光中露出了自己现在的面目,哪儿像当初那般红光满面,干枯如骨架一般苍白的面孔,简直就是半只脚都快踏入棺材板的老朽,也不知他刚才哪里来的那么快的动作。
“呵…我莫北可没有那么好的闲情逸致,如果没有你们这些人反对的话,那事情就不会像后面那样顺理成章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本还冷笑不止的二长老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老族长摆了摆手,示意管家和监狱长退了下去,原本监狱长还想说些什么,老族长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他立马低头退了出去。
“让人类担任我们约德尔族的族长原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这是天意,我也无法违抗,与其让一股我不能掌控的势力来反抗,还不如放任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来担任这个角色,结果你们败了,而且还带着难以启齿的耻辱,他赢了,伴随着无与伦比的荣耀,看似荒诞不羁,实则是顺应民心。”
四下无人,二长老听罢立马就要暴起了,没想到这些事都是这个老不死的一手安排的,什么所谓的选族长,实际上就是逼他们反抗,原本好人的角色也在他的安排下活生生的变成了坏人,那小子还带领着班德尔城在对抗诺克萨斯的战争中取得了无与伦比的荣耀。
“莫朗!”
莫北怒喝了一声,原本准备扑过去的二长老竟然被喝住了。
“瞧瞧你现在的出息,就算我把约德尔族交到你的手上又如何?你又能带领我族取得什么样的成果。”
二长老愣了一下,怒笑着反问道。
“那个毛都没张齐的小子就可以吗?”
莫北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虽然我们的出发不同,但是心愿都是一样的,也许你也有自己的那一套管理方法,但是我也不能改变自己的想法,于是就发生了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一切。”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莫北,你将会是约德尔族的罪人,不仅仅是因为你的愚蠢,还有你这幼稚的想法,所谓的神在当初你选神失败的那一刻就已经背叛了我们!”
二长老冷笑道。
“这只是你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