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从没想过,未来的某一天,自己这棵冒着米饭香味的破梧桐还能招来一只金凤凰,如此看来当初自己积极学习来的厨艺,原来是为未来埋了伏笔,嗨,说起来,自己也就剩这么点儿特长了。
吃过早餐后,如昨晚一样,郑婷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沙发上饮起茶水,翰杨也一样重复着昨晚的工作,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并没有展开一些对话,看来两人的关系也仅仅是一顿饭而已,又或者说,他们彼此都太害怕孤独的滋味了,为此,哪怕陪着一个不会说话的人也心甘情愿。
最后,拖完地板的翰杨听到昨晚定好的闹钟响声后,让郑婷回去换校服,她这才算离开了沙发。
繁华大都市的上班早高峰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地铁,真正给人一种“上车不用腿,全靠路人推。”的感觉,翰杨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尽管他并没有岳江那般强壮,不过护住一个女孩还是绰绰有余,两人不但毫发无损的登上了地铁,还寻到了座位,这不仅仅是能力还有几分运气。
地铁驶离了站台,坐在座位上的心情和站着的心情还是有着天壤地别的差距,尤其是遇到那些脾气比较火爆的人,比如不远处一位身穿盗版警服,戴着洁白的手套,黑色的墨镜,手里拿着一个永远让人猜不透里面装着什么的红色小包,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的大爷,应该是因为没人给他让座使他气愤不已,其实几分钟后,已经有人愿意献出自己宝贵的座位,但大爷还是拒绝了,心里貌似在说,“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早干嘛来着。”
出于这种扭曲的心理,他开始咒骂国家的法律,指桑骂槐的侮辱国民的素质,时不时的还会用几句诗句配着自己低俗的衬托词,简直不堪入耳,但都这么大年纪了,谁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忍一忍了。
这对郑婷来说还是第一次,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面对一句句以前从未听过的填词,郑婷开始‘深坐颦蛾眉。’翰杨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能让他闭嘴,他甚至可以一开始就把座位让给他,但他知道,也许到最后也并不会改变什么。
他当然也注意到了郑婷的神态变化,突然他想起来了,独自一人多年的郑婷有多敏感,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或许保护雌性是每一只雄性动物与生俱来的天性吧。
翰杨想强制将座位让给那位破口大骂的大爷,虽然这不能平息他内心的怒气,但至少能有所缓和,这就足以让地铁到站了,说做就做,他猛地站起来,衣角却被什么死死拉住,低下头,是郑婷,她用委屈的眼神看着翰杨,并轻轻摇了摇头,翰杨明白了,比起愈来愈烈的辱骂,她更不愿与一位没素质人并排而坐,如果是一位和蔼的老人那求之不得,有些老人身上的睿智气息让人想一直待在他们身边,但这位就算了吧。
翰杨又重新坐下,地铁距离到站还有一段时间,看大爷的体格,一时半会儿还感觉不到疲惫里掏出自己平时用的耳麦,连接了手机,播放了自己的歌单,并将它扣在郑婷的耳朵上,双手紧紧护住,为了让声音能够大一些又不会感到刺耳,他凑到郑婷耳边说了句,“眼不见心不烦,听不到,虽然改变不了整个世界,但起码能够让你闭上眼睛,睡会儿吧,到站了我会叫你。”
依据剧本,郑婷应该靠在翰杨的肩膀上,但她没有这么做,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不过我想应该不可能吧,因为翰杨的手还护着耳麦,哪里有肩膀供她依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