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终于到站了,熙熙攘攘上车的人群又开始熙熙攘攘的下去,真不明白下车还有什么可着急的,那位愤愤不平的大爷也终于停止了他的战争,安静地坐下了,翰杨像护着女儿一般,用他的身躯为郑婷撑开一条安全的路,好让柔弱的她不被拥挤的人群伤害到。

两人相继下车后,翰杨叉着腰,喘着粗气,随手一指,“去吧,你先进学校,我等一个时间差再进去。”

郑婷很不解,“为什么?你还有事?”

翰杨看出来了,原来当局者一直把自己当成了平常的女生,她甚至都不了解自寂是多么庞大的一个群体,翰杨可不傻,自己还是新人,不能说癞蛤蟆巧吃天鹅肉吧,也总得讲个先来后到不是?闹到满城风雨对自己能有什么好处,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哦,我等朋友,你先去吧,待会儿学校见。”

他欺骗了郑婷,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自己和郑婷本来就是绝对不可能的,先不管别人怎么看,就连翰杨本人都否定了自己,所以也就没必要讲出实话来,免得闹误会。

郑婷当然相信了,她没有多问,只是微微颔首,随后扭头离去,翰杨望着她的背影如痴如醉,昨天发生的一切,也仅仅是从夕阳下相同的背影开始的啊。

待她走后,翰杨掐准了时间,刚好十分钟,他才终于离开了卖煎饼果子的阿姨。

来到鸣海高校的校门前,挨着金字招牌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呦!那不是岳江嘛!干嘛呢?怎么还低着头?离近一看他胸前的牌子明白了,“作为一名施暴者,我应向全校师生道歉,因为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这样做了。所以,这就是昨天下午那场事件的结果喽?”翰杨念着牌子上整齐的字体问道。

岳江不停地摇晃身体,试图阻止翰杨观看,“高三那哥们儿太不经打了,再说是他先挑的事儿啊。”

翰杨蹲在他身旁,“然后呢?学校就这么简单的惩罚你?”

“想什么呢!那可是岳江啊!”二哥和小源从轿车里下来,高声回答道。

“我说你拿什么打得啊?能让人缝七针!”小源双手叉腰,不可思议的问道。

岳江面对兄弟们就老实了许多,说话也开始打起结巴,“我……我就拿头磕了他几下,谁知道就流血了。“

“那你的头怎么没事啊?”

“怎么没事了,鼓起一个小包呢,你看你看。”他委屈的用手挑起头发向大家确认,当然谁都不屑看,连块儿淤青都没有,这家伙的头是铁做的。

小源无奈的摇摇头,“事儿是平了,凭着二哥的三寸不烂之舌对方同意私了,事儿也不大,医药费咱出,又赔了几万块钱,现在就想想学校这关吧。”

二哥提起眼镜死死盯着岳江的眼睛,“打架也得点到为止啊,人家都求饶了,还非逼着人跪下磕头,有点人性好不好?鬼啊!”

“我……我就让他跪下,没说磕头。”

“你知道人家怎么说的吗?一高二的把个高三的打到跪地求饶,住进医院,传出去了还怎么在鸣海混?索性就放弃这所高校算了,人家说得声情并茂,我都差点替他甩把泪。”

岳江瞪着凶恶的眼神,“转校了更好,再打他一顿,替兄弟们解气。”

翰杨觉得,这应该就是小源他们不断嘱咐的,用武力的事儿千万别找岳江,他会用各种方式帮你解气,然后带你走进一场更大的麻烦。

但岳江的态度让翰杨觉得有些不妥,他并没有承认错误的意思,反倒开始拟定复仇计划了,作为他半天的朋友,翰杨站了出来,“岳江,小源姓黄,二哥姓陈,你姓岳,我姓蒋,这没错吧?”

岳江点了点头。

“好,不说血缘关系,我们的姓氏甚至都排不到一块儿去,但大伙儿遇到茬了表现的比亲兄弟还亲,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为的什么?你别嫌我说话难听,毫无关系的我们甚至都可以什么都不管站在一边看你的笑话,但谁都没有这么做,因为在乎你,怕这学生时代里少了一个岳江,你不缺兄弟,我缺得厉害,数来数去也就你们三个,所以算我拜托你,别再减一了行吗?”

岳江是个重情义的人,真是两肋插刀,弟兄们说的话句句往心里记,就翰杨这两句差点没把他说哭喽,他晃了晃胸前的牌子,“兄弟,还有救吗?你说。”

翰杨攥紧拳头,目视对面的教学楼,“那句话怎么说的?当危险不向我们走来,我们便向它走去,弟兄们,上衣脱了,咱们唱一出负荆请罪!”

岳江摘下牌子,扔的老远,一把脱掉上衣衬衫,露出了他傲人的八块腹肌,路过的女生都尖叫起来,害羞地用手捂住脸,但眼神就像狮子盯住了猎物,那个直哦。

翰杨哥儿仨都看傻了,“你干嘛啊?耍流氓啊!”

“你别看我没文化,这个故事还是听过的,我就好比那廉颇大将军,荆条呢?朝这儿来!谁也别打我兄弟!都冲我!”

翰杨羞愧地低下了头,“你也就能拍个武打片了。”

二哥投来鄙夷的眼神,“你确定不是悍匪片?”

小源笑了,“我怎么觉得是好莱坞呢?”

其实翰杨是有自己的计划的,而且他有十足的把握,不过能做到最多的也只是拖延时间,解铃还须系铃人,闯祸的是岳江就只能让他自己来解决。

四人齐齐奔向教学楼,岳江挂着小跑,“但是班主任能放过我吗?”

翰杨歪过头来,“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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