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不睡,却很快就睡着了。
小姑娘一只胳膊高高地举过头顶, 呼吸平稳睡得香香的, 像是小猫咪睡觉的时候仰面朝天, 露出自己毛绒绒软乎乎的白肚皮。
醒着的时候睡衣领口拉到后面去, 此时睡着了衣服被她拱的乱, 领口挂在圆润的肩头, 胸前的绵软暴露在空气中, 因为紧紧靠着他被挤在一块儿, 沟壑深深, 露在外面的雪白皮肤上一串串刺眼的红。
小小的一团安稳地睡在他怀里。
浑身上下全是他的味道。
陆嘉珩皱着眉闭了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陆嘉珩觉得她真是神奇了,怎么会有这种姑娘,黏糊糊地拽着自己男朋友说想跟他睡,勾引完了又要要求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的。
她完全信任着他,毫不设防的样子, 殊不知其实他脑海里某些龌龊的念头已经不知道翻来覆去地上演过多少遍了。
简直就是人性的考验。
最可怕的是, 他竟然还觉得挺高兴的。
就看着她躺在自己身边, 呼吸均匀四仰八叉睡得香香的, 细白的小短腿儿挂在他身上,就有种人生大圆满了似的痛并快乐着的满足感。
陆嘉珩拽着她的睡衣领子往上拉了拉,手又伸进被子里去把她窜上去的衣摆拉下去,将人抱在怀里, 唇凑到她耳边,舌尖轻轻舔了舔她肉呼呼的耳垂,喃喃低语:“真想咬死你,让你祸害我……”
初栀像是在睡梦中听到了似的,低低“唔”了一声,皱着眉扭了扭身子,另一只手臂随意一挥,“啪”地一下重重地拍在他脸上。
陆嘉珩:“……”
*
初栀早上起了个大早,人睡醒的时候陆嘉珩还在睡。
初栀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一时间没太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她脚丫动了动,发现自己腿还挂在一个人身上。
初栀眨眨眼,侧过头去。
陆嘉珩睡得很沉,清晨的薄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一点点挂在他睫毛上,漆黑的睫毛泛起了浅浅的金棕色,看起来毛绒绒的。
初栀舔了舔唇,抬手,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睫毛。
观察了一下,他没什么反应。
初栀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他的睫毛,想要拔下来一根,和自己的比比谁的长。
她几乎趴在他脸上,认真又仔细地,费力又心机地找了最短的一根,指尖掐住,往下拽。
一拽,陆嘉珩眼皮被她连着揪起来了,露出里面眼珠黑漆漆的瞳仁。
初栀吓了一跳,以为他被她弄醒了。
一松手,他眼皮子又闭回去了。
初栀松了口气,再次靠近。
陆嘉珩闭着眼睛侧身躺着,看起来安静无声的睡颜,突然开口:“好玩吗。”
声音微沙,带着晨起时的哑。
初栀悻悻地缩回了手,见他还没睁眼,开始认真地胡说八道:“陆嘉珩,刚刚地震了,你感觉到了吗?我想把你叫起来逃命来着。”
陆嘉珩闭着眼,抓着她的脑袋揉了揉,人重新抓进怀里:“睡觉。”
“我睡醒了。”
“那就陪我睡一会儿。”
初栀正经道:“不行的,我不能睡了,我要起来保护地球。”
男人哼哼了两声,抱着她搂在怀里,明显没睡够不太想应声的样子。
初栀不满意了:“陆嘉珩,你怎么没有反应啊,地震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地震?”
陆嘉珩顿了顿,终于睁开眼来垂头看她,狭长桃花眼像是晕了雾气,微哑的声线听起来低沉又性感:“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床震。”
初栀:“……”
*
初栀的签证一年多次,还没过期,等陆嘉珩终于睡够了,初栀掐着初父和邓女士差不多走了的时间偷偷摸摸跑回家去,把护照什么的都摸出来,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溜上楼去。
做了十几年乖宝宝的初栀小朋友觉得,自从自己碰见了陆嘉珩,坏事做的越来越多,人生道路上开始不断地向着跑偏的方向行进。
她昨天甚至为了和他一起睡,骗了爸爸要在同事家睡,现在更过分,她要偷偷溜出国。
初栀愧疚极了,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初父和邓女士,一脸颓丧地坐在沙发里,扒拉着沙发背看着陆嘉珩:“我爸爸会相信我公司带实习生出差吗?”
陆嘉珩很认真地想了想:“不会。”
初栀点点头,给初父打电话:“喂,爸爸。”
她声音小小的,绵绵的,语速很慢,软糯又舒服,稍微带上一点黏音就像是在撒娇,并且天生自带乖巧感,让她无论扒什么瞎听起来都像是真的。
此时,小姑娘端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放在腿上,电话打得跟视频通话一样,声音听起来小心又可怜:“爸爸,我们主管要出差,说是只能带一个实习生去,她问我想不想去,我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