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汐回到警局，看到她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份早餐，三明治和鸳鸯奶茶。
上学时，她爱睡懒觉，为了能够多睡一会儿宁愿不去吃早餐。韩凌就每天给她买早餐，送她去教室。夏夜汐坐在自行车后，在路人钦羡的目光中悠闲地吃着早餐。
自从韩凌抛弃了她，她再也没有去过那家茶餐厅，但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家店的包装。
刻意的淡忘，只是在自欺欺人，曾经的记忆如刀一般镌刻在心头，抹不去，擦不掉。轻轻一碰，依旧鸷痛无比。
夏夜汐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拎起早餐直接往垃圾桶一扔。
她的举动引起一旁韩凌的注意，凝望着她的深邃星眸，渐渐黯淡失色。
“好好的早餐为什么扔掉？”白行翊随口问道。
“你这么聪明，还需要我多费口舌吗？”
白行翊看了韩凌一眼，“看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会轻易放弃你。”
“当初像垃圾一样甩开我，现在这算什么？他想回收垃圾，废物利用吗？”夏夜汐嘴角噙着苦涩的笑意，她从踏进办公室没有瞄他一眼，她怕自己不争气，平静如镜的心湖再次泛起涟漪。
“开会了！”猴子跑过来通知。
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法医，还有痕检员，每天会开一个简单的会议，汇报案件调查的进度，分析案情，还有安排接下来调查的方向，白行翊提供犯罪心理咨询也出席这个会议。
会议室。
一片幽暗中，柔和的光束投射在白色的墙壁上，拼凑出血淋淋的图片。
白行翊别过头，视线避开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他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尤其是在方明磊和韩凌面前，太怂了。
方明磊汇报今天的调查情况，“今天上午我派人下了下水道，捞出了死者的背包还有手机，手机因为长时间浸泡在下水道的污水中已经无法正常开机，手机存储的资料已经调取出来，里面有大量邱小蕾的不雅照，还有忄生爱视频。下水道中还捞出了一把水果刀，这个应该就是凶手的作案工具，因为浸泡在污水中，所以无法提取指纹。”
“能查出这把刀的来路吗？”白行翊突然打断他。
“这种样式的水果刀非常普遍，我们走访了学校周围的超市和小卖部发现都有的卖。而且，这把刀的刀刃有些磨损，显然已经用了很久，要从这个方向调查凶手非常困难。”方明磊看向白行翊，“我们按照你的意思把万刚带回来问话，他一口咬定自己是一时失误，没有看清楚时间才定错了票。你怎么肯定他就是凶手？”
“他有杀人动机。”
“施观得罪了那么多人，有杀人动机的人不要太多。”
白行翊喝了一口茶，眉头皱拧，“这是什么茶？跟漱口水差不多。”
贵公子又开始犯病了！
夏夜汐斜睨了他一眼，踹了他一脚，“现在在开会，你正经点好不好？”
“我说的是事实嘛！”白行翊委屈地嘀咕一声，一支笔在他纤长的指间灵动地转动，他正色道，“案子发生的时间节点不觉得太过于凑巧了吗？施观跟其他人的矛盾一直存在，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激化矛盾。但是前不久邱小蕾就被施观殴打流产，万刚得知一切真相，自己的女友被他强暴，还拍摄照片威胁，饱受他的折磨。矛盾一激化，就有了冲动杀之而后快。”
“可是他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11月2号之后的一周他都在医院照顾邱小蕾。如果还没有什么证据，我们只能将他放了。”
“他有共犯。”夏夜汐说出白行翊的揣测。
“共犯？”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满脸困惑，对于这个想法不敢苟同。
白行翊指间的笔突然停止转动，他一把握住，笔尖指向方明磊，“你马上去查一下万刚在11月2号前后的手机通话记录和上网记录。”他霍然起身，“此人不简单，我去好好会会他！”
他径直走出会议室，直接去了审讯室。
万刚静静在坐着，目光空洞，似乎神游天际，让人无法猜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听到了开门声，他回过神看向白行翊，表情淡定自然，没有一丝波澜，显然笃定自己可以走出这里。
“我今天去看了邱小蕾。”
白行翊一句话就打破了他之前的淡然，他双拳攫紧，手背青筋爆出，根根分明。
万刚怒瞪着他，“她是受害者，身体还那么弱，你们干什么一次又一次去打扰她！”
“你是为了她杀了施观吧？”
“你有证据吗？你们警察现在破案就是靠纯粹的妄想吗？”万刚暗沉的眼眸暗藏着锐戾之气。
“你故意买错车票就是想要嫁祸给司鸿文，这反而让你露出了破绽。”白行翊犀锐的锋芒迎上他凌厉的视线，气势上丝毫不弱，“你的自信来自于你认定我们找不到你的共犯吧！”
一提到共犯，万刚目光有些飘忽游离，白行翊通过他这个微表情的变化，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测。
“什么共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万刚视线瞥向别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个人可以为了你杀人，跟你关系肯定不简单，你就这么自信我们查不到？”白行翊鹰準的视线死死地盯着他，他表情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
万刚脸上绽开自傲的笑容，“你们没有什么证据，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24小时还没有到，你在这里慢慢喝茶吧！”白行翊走出审讯室，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