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抱着朱淑婒,一字一句纠正她用语的杨太后脸色当场大变。不知是该感叹祸不单行,还是该咒骂贪官污吏当杀……
闹事者杀是要杀的……
只是…
巡抚胡廷宴与延绥巡抚岳和声互相推诿,根本不承认有侵占军饷的态度,让勃然大怒的同时忍不住心生疲惫……
现在的大明啊,不只是内忧外患,就连人心也……
杨太后这人虽说自私自利,是个冷心冷肺之人,但还是有所谓的底线的。在杨太后看来,卖什么都不能卖国,没什么都不能没良心……
这人一旦没了廉耻心,什么便宜都敢占,什么好处都敢收,又跟畜生有何不同……
士卒们劫夺了固原州库,虽情有可原,但国法难容,至少在杨太后的眼里是绝对不能容的。杨太后不准备从轻发落,乱世当用重点,杨太后打算用杀鸡儆猴的方式警告不安分的‘手下们’,告诉他们,她杨太后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的,所以首恶伏诛,其余从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放三千里是必不可少的。
“夏时,你和纪用领着皇帝以及长平、昭仁,一起出宫尊祭顾公。”
崇祯二年除夕刚过,先是书法大家李流芳去世,接着便轮到朱淑娖、朱淑婒两姐妹以及小皇帝朱慈燐,共同的老师之一吏部左侍郎顾起元也溘然长逝… …于情于理,朱慈燐三人都该出宫前往顾府,尊祭上香。
朱慈燐一行人离开后,杨太后在乾清宫的东暖阁处理了一会儿政事,便见冬果突然推门而入,压低声音对杨太后说道:“娘娘,慈安太后那儿出了一点事?”
杨太后丢了手中朱笔,面不改色的问冬果:“什么事?”
冬果有些迟疑的道:“好像跟原先在坤宁宫伺候的赵德润有关!”
“和他有关?”杨太后皱眉沉思一会儿,却是反问了一句:“这是何人告诉你的?”
“娘娘聪明。好让娘娘知道,告诉奴婢慈庆宫有些不对劲之人是李成太妃。有回李成太妃和二公主一起去寿安宫给慈安太后请安时,听到宫女们私下议论,说近日慈安皇后在慈庆宫内睡卧中,半夜总是发出喃喃私语,或者总是无故惊醒… …”
“那这事儿怎么又和赵德润那阉货有关?”
“娘娘,这事奴婢不好说,只隐约听说赵德润起了不好的心思,具体怎么样,只能由娘娘亲自过问了。”
冬果虽说说得含含糊糊,但本就聪慧的杨太后还是从中感觉到了什么。“哀家知道了,”杨太后高声让春来取来常服为自己换上,转而道:“哀家多日未见姐姐,也是时候去慈庆走一趟。”
自从朱由校死后,满宫与朱由校有一腿儿的女人全都成了寡妇,或许没了朱由校这个争夺的目标,原来明争暗斗、斗得跟斗鸡似的嫔妃们全都消停了下来,就连原本互视仇敌的张皇后和她,也能淡淡处之,所以这也是杨太后愿意去慈庆宫走一趟的最根本原因。
穿着素色常服的杨太后进了慈庆宫后,听闻宫娥禀告的慈安太后一脸惊讶的迎了出口:“妹妹不处理国事?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怎么姐姐不欢迎…”
杨太后扯嘴笑了一下,便开始直接切入主题,直截了当的问:“听说姐姐最近身子不爽利,不知请了太医看否!”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暖阁,刚坐下,慈安太后便让伺候的宫娥给杨令月奉茶。杨令月笑着接过茶盏,浅饮一口后,又接着说道:“姐姐还没回答呢!”
“不过是偏头痛罢了,用些安神的东西就是,去请太医的话有点劳师动众了。”
“怎么算劳师动众呢!”杨太后不赞同的蹙眉,刚想出声唤春来去太医院走一遭的,却听一道尖细、明显出自太监的声音响起,同时慈安太后的脸色赫然变得难看……
“给本宫滚出去……”
没想到赵德润居然有那个胆子闯进内殿暖阁的杨太后也忍不住柳眉倒竖,厉声喝骂,并让随从将赵德润捆住、拖了下去。
“让妹妹看笑话了。”慈安太后凄然一笑,却是向杨令月真诚道谢道:“姐姐实在没有想到,颇受姐姐信任之人竟然对姐姐报有如此狼子野心。”
杨令月悸然一惊,虽说先前有所猜测,也猜到了大概,但从慈安皇后口中得到了证实后,杨令月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明之一代,很多太监、宫女因为寂寞的关系而结成伴侣,如客巴巴与魏忠贤,又如冬果和夏时。这种对食现象很平常,但杨令月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原皇后现太后的张嫣身上…简直真是…
杨太后深呼吸一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那阉奴如此下作,你居然也忍了这口气,只将他打发到了冷宫做扫尘太监。当初怼我的气势哪去了,难道吃斋念佛都吃没了、念没了。”
如今的慈安太后当真像尊菩萨似的,即使被杨令月如此挤兑,依然没有动怒,反而笑着幽幽的道。“谁叫我是不受宠的皇后,自然不敢像你那般杀戮果决。如今妹妹你也知道了这事,就行行好帮姐姐料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