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出现了,不管是平时与他们交好的,还是和他们关系不好的,都没有开腔,不止没有站出来说好话,就连落井下石者都没有……
此时金銮殿上站得满满当当的文武大臣,就好似变成哑巴似的,全都置身于外,冷眼旁观杨太后露出杀意凛然的微笑,毫不留情的将一干参与弹劾者一起送往了昭狱……
至于反间计的牵扯人魏星、也就是明达,则官运亨通,不止没有如后金鞑子那一泼人所想的那样遭受帝王的多疑、而饱受猜忌、甚至丢掉性命,反而更进一步控制了整个辽东地界……
要知道明达这个哥儿虽说性格敦厚,但那只是面对认定的亲人罢了,在外人面前,他都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高兴笑,不高兴也笑,就连气急也是笑得异常灿烂。就好比现在,他经由特殊渠道,得知鞑酋皇太极采取范文臣的提议实施反间计,而他则是头号目标时,也是笑得异常灿烂。
“婉姐姐,你说这鞑酋以及他的狗奴才是不是傻,如此粗鄙的计谋也敢拿出来,当真朝中无聪明人看不出来吗!”
“明弟莫非忘了当年父亲是因何下狱的,不也是朝中之人与鞑子一起里应外合,合谋诬陷吗。”已做人妇打扮、且生有一女的熊婉优笑语盈盈,落落大方的道。“计谋虽鄙,能用就成。其实如果目标不是你,而换了其他,焉知事情结果不会如鞑酋所愿!”
“可惜对象是我,鞑酋注定会失望!”依他姐姐那极度护短的性格,即使他真的做出私通外寇之事,就算姐姐再怎么失望也不会杀他,最多拔了他所有的羽翼,让他失去所有权柄,留着性命做一个富家翁。
明达晒然一笑,却是道。“当然对象不是我,而是他人,如此粗鄙浅薄的计谋,家姐也不会相信!”
“娘娘自然是心胸宽广之辈,只是听说京师已然血流成河,一天之内不下百名大人被革去头上乌纱帽,下了昭狱……如此大动作会不会让鞑酋趁虚而入!”
明达摆摆手,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后,却如小狐狸一样狡猾的说道。“之所以大张旗鼓,就是做给后金鞑酋以及主和派看看的,让二者、特别是后者好好的掂量掂量,别为了区区一点银子就妄送全家人的性命,当然要是他们自认为能避开无孔不入的厂卫又另当别论了!”
“平常人又如何能避得了厂卫呢!”熊婉优叹了一口气,却是道:“反间计失败了,鞑酋那边却没什么消息传出,妾怀疑鞑酋、或者说那奸贼范文臣正憋着更大的招儿……夫君,你说鞑酋会不会再袭宁锦之地。”
“鞑酋对我大明一直贼心不死,肯定会再袭边关。只是估计不会今年,而是来年。对了,婉姐姐如果有空,便带着柠儿进京一趟,一来贺娘娘千秋,二来也是让柠儿见见姑姑,认认曾祖父!”
“妾知晓。”
随着这场谈话过去,鞑子所实施的反间计一事算是告一段落,临近年关时,熊婉优带着小女魏柠,一路奔波,从辽东苦寒之地风尘仆仆的赶来了京师,以贺杨太后的千秋佳节。
杨太后此生的生日是正月初三,每逢这个时候,杨太后都会亲自点一盏小灯放入湖水中,以祭奠自己死去的青春。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杨太后在幽静的瀛湖湖畔放了小灯后,稍微站了一会儿,便领着着一品浩命服饰的熊婉优、两人一起慢慢的御花园走着,至于才三岁的魏柠,则由朱淑娖、朱淑婒领着,窝在乾清宫中偏殿的暖阁里,解玉连环玩!
“辽东苦寒,苦了你和明哥儿。”杨太后语气暖暖,笑容也暖暖的道:“此次进京,可曾去了魏府看望魏公!”
“去了,只是奉圣夫人……”熊婉优面色闪过一丝凝重,压低声音对杨太后道:“看起来身体有些不爽利,魏公说奉圣夫人已病了多日,想来怕是时日不多了。”
年前的时候,杨太后也曾出宫去魏府去看望魏忠贤和客巴巴,那时的客巴巴满面红光,一点也看不出生病的迹象,怎么现在……
杨太后眼眸幽光一闪,却没有多在意,因为有魏忠贤在,不管客巴巴是不是真的病了,想来说是时日不多就活不了多久,杨太后也懒得去操那份闲心,去管那两口子的闲事。
杨太后笑了一声,没有多问熊婉优这事,而是转而跟熊婉优交代一些对明达来说很重要的事。熊婉优皆用心记下,末了杨太后笑着道:
“孙元化师从徐爱卿(徐光启),算得上世间少有的火炮专家,此去辽东,你可让明哥儿善用他,至于所耗损的费用,皆有本宫私库支取,不走国库。”
也就是不过明路了……
熊婉优了然一笑,认真回道:“娘娘放心好了,妾一切一五一十的转达夫君。”
“你也不用太紧张,以平常心待之就成。”杨太后看了一下天色,发现已经月上柳梢头,便提议回乾清宫。熊婉优自然毫无异议,便随着杨太后回了乾清宫,一起用了丰盛的晚宴,这才由几个宫人领着回了杨太后特意拨给她住的储秀宫。
一夜无梦。自一介臣妇之身入住储秀宫后、就有点谨言慎行的熊婉优早早地起了,换下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