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慌。”
“慌什么?”
“我怕你又一次从我眼前消失。”
“上次明明是你先从我眼前消失的。”我不服气地低声反驳道。
苏墨风低低笑起来,“虽然你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模样,但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敏感,我怕我哪句话没说对,或者哪里没做对,你就咻一声又溜走了。所以我这次回国跟你重逢,尽管很想很想拽住你,把你绑在身边时时刻刻盯着你,却不敢表露得太明显,因为我怕你并不是跟我一样的感情,到时候我把你吓跑可怎么办?”
如果有个幸福指数显示仪,那我此时此刻的指数绝对爆表。我怔怔地跟苏墨风对望着,旁边马路响起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大家似是被这闷热的夏夜逼得心情烦躁,疯狂地叫嚣着。而苏墨风那温煦的话语反而如同一阵凉风,轻抚过我躁动不已的内心。
八十三、告发者
第二天一到公司就看到曹平平不甚好看的脸色,我才想起自己目前的状态是嫌疑犯,收保护费的嫌疑还没洗清。
曹平平面色不虞地将我拉到座位旁,见四下没人方压低声音道:“如今的形势不太好。”
我眼皮一跳,连曹平平都这么说了,看来事情棘手程度已超出我想象。
如果涉及到犯法,那我是不是得坐牢?
我惊吓道:“总编那边怎么说?”
“不好说,没明确表态,如今庆幸的是被收保护费那几家公司并没有打算报警,而是想私了。如果报了警,事情闹大了,可真不好收场。”
“报警就报警,我还怕他不报警。我没做这种亏心事,怕个屁!”我有些愤怒道。
“你没做过你没做过,你以为你口头说说别人就会信吗?你得拿出证据!”曹平平撇我一眼,没好气道,“现在的情况是你这边在明对方在暗,就怕对方还有什么后手,打得你措手不及!”
我哭丧着脸,“曹编辑,您能别吓唬我么?本来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事,被你这么一说,我小心脏都要歇工了。”
“我自然是相信你,但关键还在于总编那怎么想,昨晚我跟他聊了一番,他的意思比较含糊,这种事爆发出来,不管结果如何,对你来说影响都是负面的。”
“难道要炒我鱿鱼?”我吓一跳。
曹平平摇摇头,“不会的,这个时候炒你鱿鱼,岂不是有种做亏心事的嫌疑?这对我们杂志社的声誉也不好。”
我迟疑几秒,说出自己心中所猜,“我总感觉这个告发者是我们公司的人。”
“你才知道?”曹平平白我一眼,就差没写上你真迟钝几个字了,“能想到用这个法子,并且模仿你笔迹的,八成是同事。所以我平时才提醒你,做事要多留防备心。”
“但我自问工作上没得罪人啊。”
“如果世界上都是得罪人了才有报复,犯罪率就没那么高了。”
跟曹平平聊了之后,我的心情低落至谷底,垂头丧气回到自己座位上,对着电脑发呆。
呆了半天,拿出手机反反复复翻看那人的号码,终究还是打了电话过去,尽管他昨晚通宵值班,但我此时期冀他能给我慌张的内心带来一些些安定感。
“今天没上班?”苏墨风的声音透出一股疲惫,还有浓浓的鼻音,估摸是在睡梦中被我吵醒。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没事,你这客气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改?”
“我这边发生点事。”我也没多跟苏墨风啰嗦,直截了当地把事情的始末说给他听,“我对天发誓,我绝没做过那种事,但对方不知道为何死咬住我不放,虽然他提供的证据并不是很有力,但公司这边就怕他还有其他的准备。”
苏墨风思索片刻,“你平日工作上有无得罪什么人?”
“没有。”
“被收保护费的公司你接触过没?”
“都是我以前采访过的,但我真的没有收保护费。”我再三强调,“我都是按实情报道,里面确实有一些他们的负面报道,譬如质量监控环节有漏洞、产品成分不透明有隐瞒之类的,但那都是事实,而不是因为没收保护费才那么写。”
“你当初报道的时候,之所以敢那么写,应该都是有数据或者实物证据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