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火辣辣的澡洗完后,朱雪伶又被潜带回了房,天色也晚,潜没多久送来晚膳,她看到那碗黑乎乎的,真的想再尖叫起来,要不是答应了仁以后不乱尖叫,她八成会凄声尖叫到让全荧族人都听见。
为了能脱离被关在这间房什么都不能做的命运,她还是把那股冲动隐藏下来。
「潜,我不能再一直吃这东西了,不然我会死掉的。」她对他这样说。
「雪伶夫人,事实上,我们族里所有孕妇妊娠期间都是吃这药膳粥,到现在也活得好好的。」
她先是纳闷他怎么突然称呼她作夫人。
「是仁吩咐的,雪伶『夫人』。」潜还故意特别强调那两个字。
仁这家伙醋意挺重的嘛!起先她内心还好笑了一阵,后来愈想愈不对劲。「我才不要被叫什么夫人,你看我才几岁,都被你叫老了。」
「我们叫族里成亲的女人都喊大嫂,也只有族长的妻子能被尊称为『夫人』。」
这麽说来,她还得感激他们把她叫老吗?
潜这人也是直肠子,听了她的话也就仔细端详着朱雪伶一遍。「依我看夫人大约二十七、八。」
朱雪伶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喘气。「什么!我看起来有那么老?」那--仁看我又会是几岁?这个她到时一定要问问他,所以不能现在就透露出她真实的年龄,免得被他的顺风耳听见。
朱雪伶只好放弃对潜解释。「潜,你几岁?还有,仁几岁?」
「我今年十七。仁,我记得他好像是十九吧。」
答案又令她踉跄地倒退几步。仁竟然还小她一岁!虽然姐弟恋早已不稀奇,而且一岁差距也不大,但朱雪伶倒没跟比她年纪小的男生交往过,因为觉得对方年长才可以带给她安全感。跟仁在一起,安全感根本不用拿出来提--他是一族之长,武功高强,嘴巴有时硬一些,但实际上为人是非常温柔的;不过朱雪伶就是非常在乎年纪,差一岁也令她难以接受。
「雪伶……夫人」潜见她快跌倒时伸手搀了一把,隔空听见了某人的警告,连忙加上后头两字。
朱雪伶沉浸于忧伤之中并没有查觉到这轻微的小地方。
「我先退下了,你早点吃完早点歇息吧!」潜说。
轻点下头,她无力地坐在木桌边,拿着汤匙在碗里舀动,肚子虽是饿着,但对碗里的粥丝毫没有食欲。「我想吃肉……」口中喃喃地自语,脑中开始幻想起一桌子的大鱼大肉。这样做完全没有望梅止渴的效果,只让她已经受了伤的心灵更加悲情。
对了,早点睡吧,睡着就不会想东想西。所以随便吃了几口,她就去厢床上躺着,翻来覆去怎么样就是睡不着,听见潜进来收拾桌上的碗,她没理他,闭上眼就看见鸡腿还有牛排什么的。
忽然间她闻到一股香味,马上爬起来,一眼就瞧见不远的木桌上摆着盘全烤鸡。整个喜出望外,飞快地就奔到桌边。是不是潜可怜我,偷偷送来的吗?
管他的,先吃为快。于是扒下鸡腿,舔了几下再一口咬住。娿,这肉质太硬居然咬不动,不过有得吃,朱雪伶也不想太嫌,继续地大力咬。
「伶……」
哦~~有什么事等我吃完再讲。
「伶……」
是仁的声音,那就另当别论了。她眨眨眼,看向声音来源。
咦,他什么时候来到面前?我啃鸡腿的模样不是被他全看见了?等等,我的鸡腿咧?
朱雪伶低头一看,小手正抓着仁的手掌,他的小指尾肌处还有一个明显的咬痕。难道,她刚刚是在作梦?左右看看,她的确还躺在床上,木桌上头空无一物。
怎么会~~她竟然想吃肉想到拿仁的手来啃了?简直是疯了,就连现在还仿佛闻得到鸡腿香。朱雪伶扁着嘴,失望地别开头。
仁提手一弯,她因为还抓着他的手腕,跟着坐起身。他先面无表情地道:「伶,为何抓着我的手咬个不停?」
「因为你吵到我睡觉了。」她是永远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真相。
「可是明明是你要我来看你的,不然我走啦?」
朱雪伶当然不想他走。仁今晚怎么变得如此无情,难道仁以为她洗澡时哭泣是戏耍他,所以生气到现在?「你不『播种』吗?」她改用迂回战术留住他。
仁盯着朱雪伶的红唇吞咽一口,把话题改了。「听说你晚膳的粥没有吃完。」
「我不饿。」才怪,她饿死了,只是不想他又派人送那药膳粥来。
「这可糟了,那我这包东西得带走了。」他从身后拿出用牛皮纸裹住的一小包,在手心掂量掂量。
会是她梦到的东西吗?朱雪伶张大嘴死盯着它不放。
仁这时把牛皮纸剥开,里头真的是一只烤鸡腿--也或许是某种家禽的腿,不过此时,就算拿来的是恐龙的腿,她也照吃不误。
「谢谢你。」朱雪伶边笑边谢,抓起「鸡腿」吃起来。这次不是梦,口感跟味道就跟鸡肉是一样的。
她很快就吃到剩骨头而已,还回味无穷地吮着手指头。此时才注意到仁一直都在看着她的吃相,他英俊的脸藏着笑意。但清楚看见他的脸,她的情绪却一转,双肩又垂了下来。
「怎么了,不够吃吗?」仁问着。
「仁,你真的才十九岁吗?」朱雪伶不答反问。他点头,她又追问。「怎么可能那么年轻,那你是几岁当上族长的?」
「十七岁。」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