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以偿地听到她的抽气声。
“还知道疼呀?终于神游回来?”
付语蘅情绪还是不高,苦笑地用眼神跟孟凡抱歉。孟凡给她贴了创可贴,劝她休息。付语蘅摇摇头,甩甩手又继续刻着竹筒。孟凡看她心情不好,也不去逛展览了,索性就在她身旁坐下,酒精棉和创可贴随手放在桌角,撑着脸看她工作。孟凡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盯着付语蘅,巴掌大的小圆脸上镶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往上翘,小巧的鼻头和小小的嘴,搭在一起比自己小了整整一个号数。
付语蘅知道孟凡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怕尴尬,也不敢转头看她。一边刻着竹筒,一边还分心留意身旁的孟凡在做什么,速度也跟着放慢了。好不容易等到孟凡起身走出去了,才松了一口气。这一松气,左手掌靠近大拇指的边缘又中了一刀。付语蘅连痛都来不及呼,连忙放在嘴唇边吸了一口。眼角余光瞄到孟凡的身影,忙又把手放下,若无其事地继续干活。谁知,孟凡才一屁股坐下,付语蘅手一抖,刻刀直接戳进左手掌心,立时鲜血淋淋!
孟凡吓得跳了起来,拿起一把酒精棉就往付语蘅掌心塞。好死不死,之前划伤的那道被付语蘅企图毁尸灭迹的伤口也跟着渗出血来,忙得孟凡左右开弓,两手捏着酒精棉把付语蘅的小手都按得看不见了。
“付小姐,你中午是没吃饱吧?这才3点多呐,就巴巴地饿肉了?你看看,削得多狠呀,多大一只手你就给削了三刀,你就是整个削下来咱也没地儿煮不是……”孟凡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付语蘅手也痛,脑袋也痛,眼泪都冒出来了。
温若敏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她飙泪,嚷嚷着让她快滚蛋,还翻起她的包包自顾自掏了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血,孟凡给付语蘅贴上创可贴,拿着她的手把她转移到桌子另一头。付语蘅看到竹筒上沾了几滴血迹,本能地想掏纸巾出来擦,被孟凡一巴掌拍回去。瞪了她一眼,老实了,这才拿起剩下的酒精棉把竹筒上的血迹清理掉。
温若敏掏了付语蘅的车钥匙丢给江月晨,江月晨和付语蘅同时愣,温若敏摇着脑袋对江月晨说,“等会小语跟孟凡车回去,车子留给我们。反正你也是蹭车来的,一会开她小红回去吧。”
付语蘅还想说什么,温若敏脸一转,对着她说:“你,现在可以滚蛋回家了。一下午戳了自己三刀,摆个展览都快摆出人命了。就你这一手的伤口,谁还敢来我们展位看展啊。回去呆着吧。哎,孟凡,这家伙就拜托你带走了,我这还得顾着档口呢。”
孟凡摆摆手,也不跟温若敏废话,抓起付语蘅就走。
等人走了,江月晨还握着付语蘅的车钥匙,不知在想什么。
“喂!发什么呆啊?”
“那个,语蘅的车,貌似是手动档……”
“对啊对啊,孟凡的也是手动档。不然怎么说她俩这么配呢,连车子都是同款同色,还一样喜欢开手动档,哎,你说她们是不是不在一起都说不过去啊?”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那不然咧?”
“我开自动档……”
温若敏歪了歪头,“所以呢?”
“你会开手动车吗?”
“……”
“你不会开你掏人车钥匙掏那么爽快干嘛!”江月晨怒。
“我,我会啊!”
“你会你还给我钥匙。呐,你开!”
“我开就我开。不过我上个月刚拿证!”
“……”
当晚回家路上,第二次开车上路的温若敏紧紧地扒着方向盘,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但凡有车子靠近她一米以内,她就坐在车里冲着人大喊路那么宽你靠那么近干什么!也不管人家根本听不见。江月晨深刻地觉得,新手的车真不能坐,急刹车和熄火交替上演不说,温若敏还在车里咋咋唬唬,搞得她也很紧张,炸得脑袋都快晕了,几公里的路程彷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以后绝不能让丫开付小姐的小红!不,以后绝不能让丫开手动档!
孟凡三点多就带着付语蘅离开美术馆。把人塞上车,绕过她身体给人系上安全带,问她去哪里。付语蘅整个人没精神似得,坐上车就闭眼休息。算了,打包带回家了。车子开到孟凡家楼下,付语蘅幽幽转醒,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脑子还处在放空状态。
“到站啦,下车吧。”孟凡帮付语蘅按开了安全带,见她还在神游,叹口气去开副驾驶车门把她拽出去。
“呃,这里是……你家?”
“是啊,你都神游太空很久了,连我绑你回家都不知道。要是我把你推倒在床上,你是不是也这么迷着眼问我在干嘛?”孟凡对付语蘅的后知后觉表示很无奈,几乎是半抱着把她架上楼的。
“抱歉,我想起以前一些事情了,感觉很不好。”付语蘅被回忆折磨了大半天,这会儿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孟凡冲了杯咖啡给她,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拍拍自己大腿,示意付语蘅躺下来。这时候也顾不上神马授受不亲的了,付语蘅很自然地躺倒在孟凡大腿上,任由孟凡帮她揉太阳穴。孟凡的手法很好,揉着揉着真就缓解了。其实付语蘅也不是有什么毛病引发了头疼,纯粹就是想多了,事情一股脑儿塞在脑子里才疼起来。
“好些了吗?”孟凡的声音很轻,软软地在耳边回荡着,听起来很好听。
“嗯,好多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