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阁想要清理门户,作为阁主怎会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明面上是派白衣去刺杀,实则是你暗中辅助。但你未曾料到,白衣会被寒冰掌所伤,等你追到破庙的时候,白衣却不见了。我可以假设,白衣未死,而是重伤离去。那个死了的女子,则是你为白衣找的替死鬼。”
朱弦道:“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白衣确实是死了。”
三月嘲讽地道:“你们与白衣曾生死与共,乃属同袍情意。她死了,我怎不见你与饮风为她伤心?我住进丞相府,你与饮风却对白衣的死只字未提,这更令我感到怀疑。”
朱弦道:“我们不提及白衣,是不想触及你的伤心事。”
三月却道:“并非如此,而是你们压根就没有白衣已死的概念。自然,也就不会伤心了。我说的对吗?除了白衣,就只有你会易容术!”
朱弦似乎无言以对,她选择沉默,却听三月冷斥道:“我以阁主的身份命令你说实话!”
朱弦跪地叩首:“主子恕罪,此事,确如主子所料。我赶到破庙时,见地上血迹未干但白衣却不见踪影。我想起王爷的嘱咐,便找了个与白衣身量相似的女子冒充她,让人运回丹台阁。”
三月惊喜地道:“我就知道,白衣她没死!快,传我号令,丹台阁所有成员,哪怕寻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我的白衣!”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一下
第49章第49章
皇后病逝,举国同哀。皇后的灵辇自青龙门发出,沿着京师最宽敞的华龙道一路向南进发。四十八名侍卫身披丧服,抬着一座巨大的灵辇缓慢地前行,灵辇上放置一副漆黑的棺椁,两旁跟着五名素衣女子。
五名女子分别抱着皇后生前之物,中间的女子则端着皇后的灵位。前方由大内总管全笙负责领三千八百名侍卫率先开道,棺椁后方则尾随满朝文武百官,及八千禁卫军。今日龙华道的街坊百姓均都闭门不出,皇帝下旨封街,但凡皇后灵柩经过的地方都不许百姓围观。
灵辇每行至五米距离便需挥洒万两纸钱,洋洋洒洒的纸钱在空中飘散,更映着岑白的天空有种离别萧瑟的空荡之感。拥挤的禁卫军填满了整个龙华道,而从斜方穿□□来的则是从西侧丞相府进发的送葬队伍。
卓饮风面无表情地率先走着,怀中抱着父亲的牌位,身后随着大批仆从。他的二弟卓朗被他点了哑穴,跟在身侧一同为父亲送终。卓朗阴狠的目光时刻不离卓饮风,奈何父亲是他气死的,他自知理亏所以今日不好闹场。此刻他说不出半句话,是被点了哑穴,这个卓饮风居然还会武功,简直太可恨了!
卓饮风盯着斜路口岔过来的皇朝队伍,与全笙目光相对。全笙下令停止前进,望着丞相的灵柩,皱眉道:“就算是丞相的灵柩,也不能叨扰皇后娘娘!”
卓饮风低头道:“总管恕罪,请皇后娘娘先行。”
全笙这才满意地点头,高声道:“继续走!”
大队人马刚要继续出发,卓饮风身旁的卓朗突然发疯一般地冲向皇后灵辇,全笙立即喝道:“给我拿下!”
卓饮风高呼一声:“快!拦住他!”
相府众仆从见此居然抬着丞相的灵柩随同卓朗一同冲入禁军之中,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卓朗双眼通红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发狂地吼叫。卓饮风一个刀手将他劈晕,怒喝一声:“把他拖下去!”
全笙瞪眼喝道:“丞相府一干人等听着,再敢捣乱别怪咱家禀告陛下治你们大不敬之罪!”
“卓家不肖子孙卓朗惊扰了娘娘在天之灵,还请恕罪。”卓饮风提着卓朗当场跪地叩首,丞相府其余仆从亦都随即下跪。
全笙恼怒地瞪了他们一眼,甩着拂尘叫道:“走!”
一场意外的闹剧就此平息,卓饮风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望着皇朝队伍渐渐消失。然后瞥了眼晕倒的卓朗,吩咐道:“将他拖回去。”
“是。”管家立即吩咐仆从将二少爷抬下去,他也不知二少爷为何突然发狂,只知晓方才场面一团混乱,相爷的灵柩差点撞上皇后娘娘的灵辇。当时他吓的差点魂飞魄散,若真撞上了,那可就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杀头的!
而就在一刹那,他突然头脑眩晕了一下,眼前貌似掠过一道黑影。他不晓得发生了什么,耳边响起棺木摩擦的声音,当他回神时,混乱的场面已被遏制住。二少爷险些酿成大祸,幸好被大少爷打晕,否则丞相府就得被他连累!
卓饮风起身道:“我们继续出发。”雄赳赳气昂昂的送葬大队立刻启程,紧怕误了下葬时辰。
可就在前行之际,一队铁骑从后方赶来,那快马扬鞭之人居然是当今圣上!卓饮风心跳一顿,当下低头躬身。师未明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与丞相的灵柩擦肩而过,追着皇后的灵辇去了。
师未明坐立不安,总觉得今日会有事情发生。大理寺天牢之中囚禁的那个人让他日夜不安,师少松的能耐他还是知晓的。果然,在前一刻他得到大理寺传讯,说沐王劈开了牢门锁,杀了守卫天牢的数百禁卫军潜逃了,于是他立即率领一万禁军策马追赶。
他所料不错,当他追上皇后灵辇之时,那逆臣贼子居然从天而降,一身白衣血迹斑斑,神情虽是狼狈但目光炯炯,当中透着一股极悲切的仇恨。师少松此时蓬头垢面,浑身是血。不禁让人感叹,昔日那战功赫赫神采卓然的沐王爷,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