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佳节,无依感更加明显,空虚得可怕,有时还会惶惶不可终日。
可像季棠这样的孩子,永远不缺乏人照顾她。
姜西走后三个月,方晏儒来了,带着他的妻子。这个小子,愈发春风得意,嚣张的模样让人直想揍他。
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前狠狠拥抱了他。十年没见了,整整十年,除了姜东,她连方晏儒都不敢再见。他是她除了大少以为关系最铁的人,她怕自己见到他就会忘了长久以来的坚持。
“吖!棠棠都长那么大啦1那厢摸摸她的脑袋,也红了眼眶。
“宝宝,我有东西落在饭店了,你回去一趟好吗?qq,虫虫叔带了好东西给你哦,阿姨没力气拿过来,你跟她一起去好吗?”方晏儒转身对黎笑说,想要支开敏感
qq看了母亲一眼,做了个ok的手势,主动牵起黎笑的手就走。
“臭小子,不许调戏我老婆
“她真漂亮。”季棠看着儿子和黎笑的背影。
“那是1臭美极了。
“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了?”
“那你呢,怎么突然肯见我了?”方晏儒反问。
“虫子,我想回一趟中国。”
方晏儒沉默了下来。
“我不是想见他。”说着就红了眼眶。季棠,天塌下来都不怕的季棠,唯独大少,是她的死穴。
方晏儒哪里舍得。小祖宗啊!大家捧在手心的小祖宗啊0回!咱回去啊,就是来带你回去的,所我才来了。乖,不哭,哥这就带你回家。”
她点头,又摇头。已经没有家了,两年前妈妈没了,一个月前小五打来电话,爸爸也没了。之前她甚至还在想,已经把钱全部还给国家了,指不定爸爸在里头表现好,能早些出来也不一定,接下来好好奋斗,到时她就想办法被爸爸弄到法国来,他们一家三口,从此好好过日子。十年来指望的就是这个,可现在,连唯一的愿想都没了。
“季老爹走得很安详,夜里突发性的心脏衰竭,是睡过去的,没受什么苦。”
闻言,季棠哭得更厉害。“他这辈子……怎么可能走得安心。虫子,能把我爸的骨灰还给我吗?我知道这不合规矩,可是,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可能没办法。”方晏儒扶着季棠到沙发上坐下。“你爸的骨灰已经埋到烈士陵园去了。”
季棠惊讶的等着方晏儒,想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烈士园?她爸爸犯了那么大的错,怎么还可能进得了烈士园!
“大少办的,就葬在你爷爷旁边。”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头。“我想,你爸爸更希望能呆在你爷爷和妈妈身边。”
“他……”听到是他,季棠顿时失了心神。
方晏儒笑笑,叹了口气。“你啊,害死他了。棠棠,人家一直在等你埃”
“骗人!他明明结婚了1扁扁嘴,一下子哭了出来。是她的大少啊!以为一辈子都是她的,没想到有一天得亲手把他推的远远的。好痛!好委屈!
“他等了你八年,原本想一直等下去的。结婚前,他找我们狠狠醉了一场,边哭边问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季棠这个人,一切是不是只是他发的一场梦。棠棠,他没办法才结的婚,他过得并不好,他把自己弄得很忙很忙,他不要孩子。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继续等你。季棠,你害了莫慎中一辈子。”
她听了,只是哭。
“他知道qq的存在了,老爷子他们都知道了。他老婆闹了一场,他躲回部队去了,直到你爸没了,他才出来处理所有的事情。两年前你妈走的时候他人不在国内,不然他也绝不会让你妈走得那么冷清。你爸的告别式办的很风光,冲着莫老爷子和莫慎中的面子,你家以前那些老朋友都去了。咱们也都去了,院里的孩子都去了,你没在,本来我们想以子女的身份送季老爹最后一程的,可他没让。看他一个人披麻戴孝跪在那里,你知道他妈我有多鼻酸吗?”
季棠低着头。悍得让院里的哥哥姐姐们都摇头低叹的季棠,遇上大少便成了水做的小女人。一想到他一个人跪在那里的画面她就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怎么办,我还想他,我还是想他,怎么办……虫子,你教教我,怎么办……我好想他,可是我不敢回去看他,我怕我会毁了他,我不能毁了他……”
前途似锦又如何,如果连幸福都不能拥有,要那似锦的前途做什么?方晏儒不知道大少是怎么想的,若说他重前途,他又不会在季老爹死后唱那么一出,要说他不重,那这十年来他又从来不去找季棠。
“我想,他在等你回去找他。他是被你丢在身后的莫慎中,所以他等你回去找他。棠棠,至少,你得问问他想怎么样。还有,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大少_盛夏光年(三)
季棠回来了!时隔十年,她回来了!带着老莫家的长子嫡孙回来了!
她回来了,和方晏儒夫妇一起回来了。方晏儒的骚包跑车一开进军区大少的就开始发抖,他甚至在想,她是不是也一起来了。可又苦笑,她怎么还会来找他,她早就已经不要他了。
在外人看来春风得意fēng_liú倜傥的大少,谁见过他流露出过这么情绪化的表情?实实让人心里一揪。
“你还就只想着她啊。”方先生下了跑车,见大少一脸失望,不禁调侃。“得,她有些事要处理,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