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我真那么得意吗?
曾几何时,他听到一个人用与她无二的语气说过这句话?当时,那个人伤透了心,在病床上苦苦挣扎着呻吟,而今,怀里的女子也是伤透了心吧?往往,说不在乎的人或事都是最在乎的,只是不能轻易承认,否则,会被伤得更加彻底。
“抱歉。”他心头猛地一沉,拥紧了纤细的她。
他说……是不是她听错了?覃七弦一抬头,正视他,“你刚才说什么?”
他不语,一味盯着她。
覃七弦使劲推他的胸膛,奈何纹丝不动,“放开我!你仗着自己身高马大压榨女人,算什么男人!”
“别乱动!”他一抬她的下巴,低低地道,“听着,道歉的话我只说一次。”
“你……你是向我道歉?”她结结巴巴地说,心怦怦跳。
“我只为那天弄丢你资料的事而道歉。”他深吸一口气,“如果你失业和此有关,那么,我赔偿你的损失。”
“赔偿?”她冷笑,“你凭什么赔?”
“我想做没有做不到的。”他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傲慢地宣布。
“你说的啊。”她迅速转换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变脸,“那——我要喝粥,在我找到工作之前,你天天做不同的粥给我喝。”
“就这样?”他眼都不眨一下。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事一桩而已。
“提醒你别小看了它!”她摇摇手指,“偶尔一次简单,要是每天都做有区别的粥,你能坚持多久?”
“这用不着你担心。”他满不在乎地站起来,单手捋了捋黑软的发丝,“你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不然,早晚喝粥会腻的是你。”
“不会!”她鼓起两腮,“那要看你的厨艺了,熙瑞做的粥我一次都没喝腻过!”呵,她发现了一个和熙瑞同样厉害的男生喔。
“熙瑞?”他一眯眼。
“不关你的事。”覃七弦飞快地掩住嘴,“反正弄丢我东西的是你,证件丢了也是因为你,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你若是想甩开责任,我也不勉强。”她压根忘了是谁先弄错了钥匙惹出后来一连串意外。
“我说到做到。”他淡淡地说,“你每天吃饭时过来,我做给你。”
“真的?”她兴奋地手舞足蹈,两眼眺望着窗外,“好怀念啊……”
“不过,明天不行。”他加了个附带的限制。
“为什么明天不可以啊?”她皱了皱眉,没意识到自己的口吻如同撒娇,“你才刚刚答应,就推三阻四了。”
“明天学校有马拉松。”毕聿坐在沙发上,双臂展开,仰望天花板,“每个人都参加,中午不能回家。”
“马拉松?”她的眼眸一亮,“哇,那个很有意思呀……我学生时代也参加过,还获得了奖呢!”
“你……得奖?”他狐疑地看了看她弱不禁风的身材。
“嗳,你那是什么表情!”她跪坐在地板上,一捶沙发,“我是女生唯一一个坚持到终点的选手,校长专门颁发了鼓励奖给我!”
“原来是鼓励奖。”他就说嘛,这女人从哪里看都不像是运动员的料。
“喂,做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子。”她一叉腰,端出长辈的架子,“你成天一副懒散的状态到底是向谁学的?没有半点朝气,老头子似的……”
覃七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半点没有休止的势头。
毕聿疲倦地从制服口袋里拿两团棉花塞住耳朵,许久,长出一口气。怪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向最讨厌麻烦的他竟主动背负上了一个特大麻烦!
难道,胳膊脱臼那天,整个人也中邪了?
明知这女人捣乱的本事一流,真后悔告诉她马拉松的事。
现在可好,她头上绑着根长长的丝带,偷偷混入学生之中也加入了混战的军团。跑马拉松是需要各种技巧的,速度和体力必须掌控得恰到好处才能持之以恒,像她那样一开始就开足马力,最后能挨到终点简直是见鬼了。
毕聿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紧跟在她后面,远远地甩开了同班的同学。
施晶晶见状不妙,大喊道:“毕聿,不是说好带大家一起跑的吗?你跑那么快,要其他同学怎么跟?”
“那就不要跟了。”他连头也不回,拽下了脖子缠着的围巾,决定放开步子,按照属于自己的实际速度来跑。
长跑路线大致上是环绕本市的几条主线,横三竖四,最后通过高架桥的非机动车道返回学校。由于马拉松是z大历年备受瞩目的一项经典活动,社会上不少公司都有赞助,例如在街道上维持交通秩序,负责提供免费的饮水设施、医疗保健设施等等。围观的人大多是沿路的上班族,当然也有住宅区的住户打开窗户,观看赛程。
果然不出所料,覃七弦没劲儿了,整个瘫坐在地上吁吁喘气。
“继续跑啊?”他追了上来,目视前方,原地踏步。
“你……别神气太早!”她挣扎着起身,可是动了动,却依然无力站起,而且夸张的是唇瓣咬出了深深的印记。
“缺水吗?”他止步,单腿跪下瞧看。
“别碰我。”她打开他的手,“我不需要人怜悯!”
“那你就起来。”他双臂环胸,一勾唇,“在这里挡着别人的路,算什么?”
“你走你的,多管闲事!”她偏过头,使劲捶自己的脚踝。
“傻啊,”他拉住她的手臂,“你自残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