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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福公公道。

“可是就是这军中第一猛将，在几个月前太子选侍的时候，还在文考中睡了过去，在武考中发挥平平？这里面，又当是什么意思？”皇上的话问得有些急，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福公公连忙帮他顺了顺气，口里却只是“这……”了一声，便不敢多说。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漆泽钺便将他送去了河西军团，这说明什么？说明漆家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太子侍卫，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太子的班底？”皇上一怒之下，面色又难看起来。

“那……那皇上可是要打压这漆家？”福公公问道。这皇城中，没有永远的信赖，没有永远的朋友，而皇上，一旦怀疑谁对皇家不忠，那，不久之后便是这人的末日。毕竟皇权至上，是所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皇上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福贵啊，这些话，朕不可对百官说，不可对妃嫔说，只有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朕可以给你唠叨一下，你可知，如果朕的身体不是这个样子，如果朕还有二十年的时间，那朕一定会这样做，军权的过于集中，漆家一脉在凤翎军中过高的威望，都会成为皇权的威胁。一旦有二心，便是养虎为患。”

皇上的目光中有着冷意。“可是短时间内，想要制服漆家，又如何可能？且不谈对军队对百官的影响，一个不慎，引起兵变，便可能生灵涂炭，凤翎几百年江山，前路未知啊。就算是处理下去了，漆家是我凤翎的一面旗帜，一旦漆家不在，那么很可能引起炎娑的进攻。到时候，东线只一个铁石宽怎么顶得住？那时候五国平衡一旦被打乱，西线赤珠青霞乘人之危，我凤翎又当如何？这漆家，不能压，却依然只能扶……因为我凤翎的命运如今和漆家的命运是捆在一起的，只可安抚拉拢……”

“那皇上的意思是？”福公公一听，这其中牵扯如此巨大，当真难办。

“拟旨，表彰漆权玉在西凤关一战中的功绩，到朕的皇家兵器库中，将珍藏的那柄‘凤炎枪’赐给他，以彰显我皇恩浩荡。”

“是！皇上！”

“还有，朕病情虽然加重，但是此事切不可外传，文武大臣也好，后宫妃嫔也好，都不可泄露了出去，只说最近身体差些，但是太医说我这只是天气变化导致不适，很快就好。朕啊，还需要为太子做点儿事情。”皇上一笑道。

“皇上要做什么？”

“朕今年三十七岁，正当壮年，膝下三子，后宫还需要补充，为我凤翎多添子嗣。你去给我张罗一下。”

“皇上要选妃？”福公公诧异道，皇上已经很多年没有选妃了。

“选！着人去张罗，八月的时候便选，一切按照规矩来办，不过还有一个人朕已经定了。前几天，朕听人说左相孙晏的女儿如今已经十五。就说朕在街上偶然见她，便深深喜欢上了，要纳她为妃。这事情，也定在八月和其他妃嫔一起办了。”皇上微笑着，眼中却无半点儿笑意。

“啊？皇上……这……孙大人的女儿！”福贵一惊。

“如果不是非常时期，朕也不会出此下策。孙晏乃是文臣之首，我凤翎的智囊。朕要了他女儿，他固然会恨朕，却该当不会拒绝朕，因为朕是君，他是臣。至于以后，朕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必然让他感激朕！在朕有生之年，朕要给太子把路铺好。否则他太小，势力太小啊……”皇上感慨道。

“可是皇上……”福贵还想要问。皇上挥手阻止了他。

“别问了，朕也累了，你好好去办，至于后面，朕自有安排……”皇上说完，便闭了眼睛休息。

福公公轻轻应了声“是！”便出门去办去了。

皇上如今这举动，哎……福公公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娶了孙晏之女又如何？就能得到孙晏的支持？而后天下文臣一心辅佐太子吗？可是让孙晏的宝贝女儿入宫，到底是得到了孙家的支持，还是得罪了孙家？何况如果皇上不久于人世，那这后宫妃嫔便只能在后宫中老死……

一旦如此，孙家岂能不恨？

第二十一章命还是运？

八月，皇城的桂华开始飘香，那种淡黄色花朵，细细密密的盛开在枝头，香气传出老远。而八月的皇城，是热闹的。

各地为皇上送选的数十名美人，已经到了皇城的驿馆休息，前两日已经有宫廷画师来给这些备选妃子们画过像，送到皇宫里去了，这些美人只等着明日一早，便要入宫面圣。

不过这些事，是礼部和内侍在操持，倒也不干孙晏什么事情。所以这两日他也落得清闲。倒是这些时日，来找锦荷提亲的人倒是多了起来，这皇城的公子哥儿，到了十五六岁的年龄，便该定一门亲事，而首先看上的，自然是知书达理，而又出落得眉目如画的相府千金……

这午时刚过一会儿，黄媒婆便带了武家的礼，上门来做说客。说来也让人烦，武家自有那结亲的意思开始，孙晏便已经明白拒绝了，不想今日居然又来，而且还带了聘礼。却当真有些不知好歹了。

不过这些事情，孙晏也懒得管，让夫人退掉便是。自己便缩在书房看书。

只是孙晏正在看书的当儿，门童却来禀报：“大人，福公公来了……”

“哦？快请！”孙晏连忙起身，这福公公不比别人，乃是皇宫的第一大太监，跟着皇上已经有二十多年。虽然宦官不参政，但他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