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与太平洋相交海域。
一艘轮船不紧不慢的向着西南方向驶去,大半个太阳坐在远方的海面上,深蓝色的海水随着轮船的驶过颤动着金色的粼光。这艘“环球号”轮船是属于日本的一家跨国公司的,这家跨国公司旗下的一家旅游机构组织了一次环球航行,而伴随着“环球号”的驶入太平洋这次远航才刚刚拉开序幕。
天水尽头,血红的云纷飞开来,残阳将尽,夜即将降临,而这艘轮船实在是出奇的安静,出海的船没有货物似乎搭载的人也很少以至于船格外的轻,水面总在最低的吃水线处。
甲板上只是几个船务人员在走来走去,脚步声轻的几乎听不到,更不要说有人会大声地说话。船舱的内饰看起来有几年没有修整了,地板和墙壁都是木的,有些地方略用些力便会有“吱吱”的声音,一些角落缝隙里还有蛛网和厚厚的灰尘,但这些并不影响船体的坚固性,只能说这家机构的服务太差。船舱里但凡有屋子的地方门都在关着,这就使得这里愈发的没有生机。但要是往整体看,船舱的风格却是中世纪的风格,这也就难怪了,既要复古肯定就要自然神秘一些了。
船舱里的光线很昏暗,因为用的是油灯,这就有些过分了。
宋姜爱此刻心情很沉重。不光因为这个地方的死气沉沉,也因为自从她听了东方的话辗转上了这艘船,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东方。而且这个该死的地方供应个电都极其吝啬,潮湿闷热,还好有热水洗澡。她此时愈发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自己与东方明明没见过几次,怎么就凭他三言两语上了这艘“贼船”。
因为当年没有找到父母的遗体······因为她的心存侥幸,还是因为她从小的异于常人,为此忍受了无尽的孤独与痛苦······
”算了,别瞎想了,都是自己吓自己。”宋姜爱双手抱膝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反正已经来了······回去也没什么事,只当到处转转。”宋姜爱伸手到桌子上去摸水杯,杯子里没水了,黄铜壶里也没水了,一直又没有见过服务人员。本想渴着算了,一看时间还早,就下床出去找些水来。
天黑了下来,船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而这船上又多走廊和各种密闭的小空间,狭隘难行,奇怪透了。宋姜爱多少有些不自在,所以走得很急,以至前面的一个岔口有灯光出现,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时,宋姜爱让了一下却还是碰到了那人。”对不起。”宋姜爱说完以后才想起这船上的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地,不一定听得懂自己刚才的话,她一边犹豫着一边又准备用英语道歉。”好好好,没事,没事······“只听一个年迈的声音缓缓的道,声音和蔼而又亲切。借着灯光,宋姜爱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头发卷曲稀疏的老人,一手提着油灯,试着前伸照明,一手垂着拿着一本书。老人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褶也跟着起伏:”原来是你啊!“”啊?“”出来打水啊?“老人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水壶。”啊。”“人老了,眼不好使了······腿脚也不灵便了······”宋姜爱不知怎么接话,只是侧身站在一边,那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宋姜爱来时的方向颤巍巍地走去。
简直是莫名其妙不是?
外面是有风的,不大不小,虽然船有些轻但却一直很稳。风一吹就觉得凉爽舒服许多,海水的味道却腥咸浓重。打完了水,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宋姜爱就沿着原路回去了。走廊的前面有灯光,宋姜爱想或许是刚才那老人还没离开,所以故意走得慢些,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就是想躲开那人。走得近了,才发现并没有人,一本书放在走廊边的一个高木桌上,一盏灯放在书的旁边,走廊里空空的,只有自己,它们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宋姜爱走过去看了看,是一本《诸世纪》,是诺查丹马斯的预言书,她多少知道一点是什么。宋姜爱觉得应该是刚才的那个老人留下的,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有人来拿,或许不是暂时放这里的,难道是给自己的?会吗?
想了想觉得还是拿了书和灯,想着说不定遇到老人问一下再还给他。
从一间屋子前走过时宋姜爱本是目不斜视,可是因为门是开着的,这本已是稀奇的了,但里面竟散发着还算明亮的光线,有什么人在里面说话,宋姜爱免不了往里看了一眼。
竟然是东方!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牛皮鞋,正在与人谈笑,但声音很轻浅,举手投足间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但和那天在梦境里看到的他感觉不一样,或许是周围装饰的古典气息造成的。他原来在船上······他的确应该在的,只是一点音信都没有,不是他自己才不会上这艘奇怪的船。宋姜爱正准备敲门,不想却已被人发现。“姑娘,进来吧!”一个声音道,是那个与东方说话的人,竟然是刚才的那个老人。“姑娘,我怕你无聊,给你留了本书看,你随意看就是。”那老人说道,或许是因为与东方聊的心情好的缘故,老人的声音也显得中气十足,少了苍老的无力之感。“谢谢······老人家。”宋姜爱并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称呼,她对这书也没多大兴趣,却没法拒绝,她平时对人冷淡惯了,可对于老人却一直很无奈。
东方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宋姜爱不时拿眼睛瞟他,他只是低着头手放在桌子上把玩着一个小玩意,似乎并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