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看这林间繁盛的苍松,当下下令道:“舍弃山道,你们随我入林抄近路救郡主!”
“诺!”
不是只有云晚箫才能救你,霍小玉,我要让你知道,其实我想保护你的心,不比云晚箫少一分!
“希律律——!”
马儿惊嘶,不管车夫如何紧扯缰绳,这马儿也没有要止步的意思,眼看前面山道越来越窄,再这样疯跑下去,若是马车撞上什么山石,车上的两个弱质女流必定会受伤,若是是要害处给撞坏了,这性命可就难保了。
车夫焦急地往车厢中大呼,“郡主,这马儿是拉不住了,赶紧跳车吧!”
郑净持闻言大惊,紧紧抱住了霍小玉,“小玉,这该如何是好啊?”
“跳车!”霍小玉笃定地点头,稳了稳势子,带着郑净持挪到了车帘边,还来不及看清楚外面究竟是什么,便被马车一个颠簸,直接给甩出了马车。
“娘!小心!”霍小玉下意识地护住郑净持,当先落了地,接连翻了好几下,直到撞上了一边的松树,这才停了下来。
“小玉……小玉……你没事吧?”郑净持只觉得全身疼痛,可想霍小玉一直用身子护着她,只怕是更加痛,她连忙检视霍小玉的身子。
霍小玉接连咳了好几声,强笑摇头,可是肩头的衣裳早被这林间荆棘给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鲜红色的血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显眼。她急忙缩了缩腿,裙角恰好掩住了她染血的膝盖,只听她急声道:“娘,你可有哪里伤到了?”
“没事……娘很好。”郑净持想要扶霍小玉起来,只见霍小玉在站起的瞬间,满额俱是冷汗,脸色变得煞白无比。
“小玉……”郑净持的目光往霍小玉的腿上看去,纵使有裙脚掩饰,可是已有血珠渗出群裳来,刺得郑净持心疼,“让娘看看……”她弯腰便要去撩起霍小玉的裙脚,霍小玉却紧紧抓住了郑净持的手。
“娘,没事,我真的没事……”霍小玉一边劝慰母亲,一边顾看四下,这里已是野林深处,山道左右,野草狼藉,这一路奔波,不知道是跑了多远?
“郡主,你们都没事吧?”车夫一瘸一拐地快步走了过来,飞快地扫了一眼两人,“我们得快些……啊!”
一箭横穿车夫喉咙,他当下气绝倒地。
鲜血溅上郑净持与霍小玉的脸,惊得郑净持发出一声惊惧的惨呼,拉扯着霍小玉跌坐在地上,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跑,还是该躲在树后?
“阿玉,快拉霍夫人躲到树后去!”云晚箫冲出树林,一边剧烈地喘息,一边警惕地倚树寻索那射箭人究竟躲在何处?
“咻!”
箭矢破空声响起,霍小玉膝盖甚痛,莫说是拉郑净持躲到树后,即便是站起来,也觉得勉强。
“小心!”云晚箫折枝为剑,掠出树后,一剑刷下那支冷箭,挺身将霍小玉母女护在身后,心疼地扫了霍小玉一眼,“阿玉,再忍忍,我带你们逃出去。”
霍小玉揪住云晚箫的衣角,惑声问道:“不是说好了,是……”
“有人要你性命,或许并不是我准备的人马……”云晚箫匆匆解释了一句,听准了箭矢离弦声的方向,再用树枝刷下一箭,“阿玉,快些躲树后去!”
“原来你存了这样的坏心!”郑净持听出了云晚箫话中的意思,原来一早这小子就打定主意要抢她家小玉,怪不得会横生出这等祸事来!
“娘……”霍小玉想要解释,可是郑净持哪里听得进解释?
只见郑净持定了定神,扶起霍小玉躲到树后,严声道:“小玉,自从认识了这人,你瞧瞧你究竟遇到了多少祸事?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小心后面!”霍小玉惨呼一声,只见一名黑衣死士猝然出现在郑净持身后。
“咳咳!”云晚箫的一声咳嗽响起,只见她一步上前,将郑净持扯到了身后,屈肘狠狠撞上了那黑衣死士的胸口,将黑衣死士逼退了一步。
浓浓的血腥味翻上喉咙,云晚箫只觉得心口旧伤一阵隐痛,忍不住又发出一串猛烈的咳嗽。
“晚晚……”
“我没事……咳咳……”云晚箫摇摇头,脸上浮起一丝温暖的笑来,“有我在,别怕……会没事的……”
“云将军可真是大英雄呐,明知身陷死地,还能说出这样自欺欺人的话。”接连从林间跳出九个黑衣死士,手中的腕弩已搭好利箭,随时可以离弦射杀眼前的三人。
“当年潼关之战,我尚且不怕,今日又为何要怕?”云晚箫凛声喝罢,再次将霍小玉母女护在身后,冷笑道,“不怕死的尽管来!”
“杀了你,也可以向大人多要一份赏赐,你既然愿意送上门来,我们兄弟几个岂能放过你!”当先的黑衣死士说完,腕弩一声离弦惊响,三支淬了毒的飞箭便朝着云晚箫射来。
云晚箫反手再折下一截树枝,双枝在手,接连刷下三支飞箭,凌厉的目光瞪向当先的黑衣死士,“你们大人好大胆子!”
“保护云将军!”
突如其来的喝声响起,只见卫国公家的家将突然从林中杀出,逼得黑衣死士不得不分神对战这些家将。
杜卿卿跑出树后,伸手欲扶霍小玉,“郡主快跟我逃!”
“令兄……”云晚箫暗舒一口气,歉声开口,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被杜卿卿给堵了回去。
“家兄不会有事!”
“希律律——!”
马嘶再现,四匹马儿飞驰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