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尔不想把手给她,可是扭头看到噶尔臧一个劲使眼色,阿木尔只能任由阿鼓牵着他去第三进院子,也就是三公主的寝宫。
石舜华回头看一眼,第二进院子的明间门关好,又见魏珠儿跑回来,便问:“怎么样?”
“禀报太子妃,茅房还行。”魏珠儿道。
石舜华微微颔首。
阿阮见状,开口说:“除了这边倒夜香的两人,打扫的这些人每人二十大板。”
“二嫂!”三公主惊呼。
石舜华瞥她一眼:“行刑!”
一排身穿甲胄的士兵走向前,齐声道:“遵命!”
听到点名而站出来的一众人意识到太子妃没开玩笑,顿时不敢置信瞪大眼,看着士兵越来越近,仓皇跪下:“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太子妃——”
“嘴堵上。”石舜华淡淡道,“吵得我脑门疼。”随即就说,“阿阮,去给我倒杯奶茶。”
三公主霍然起身:“我去拿杯子。”
“我带那么多奴才过来,用得着你?”石舜华冷着脸睨了她一眼。
三公主僵住。
“奴才去找杯子。”胤祥的侍从开口。
石舜华颔首:“阿阮,继续。”
“嗻。”阿阮应一声,又念出十来个人。
转瞬间,院子里只剩下啪啪的板子声,公主府的管事们以及膳房人瑟瑟发抖而发出的声音。
石舜华喝了奶茶,吃半块油饼,洗洗手回到椅子上坐下,就问:“三妹,你的四个丫鬟机灵吗?”
“啊?”三公主愣了一瞬。
石舜华道:“看来不怎么机灵。来人,杖责三十大板!”
“二,二嫂,她们平时都很用心。”三公主忙说。
石舜华:“我先前在院里等你将近一炷香,这么长时间都没给你上妆,这叫机灵?三妹,看来你理解的机灵和我心里的机灵不太一样啊。”
“这……”三公主喃喃道:“不一样?”
阿阮道:“一炷香足够奴婢和阿鼓伺候主子洗脸、刷牙、梳头、穿衣和上妆。三公主,据奴婢看您的头发没怎么梳就跑出来见太子妃。幸而今天来的是太子妃,他日是皇后娘娘,您也这么衣冠不整的见她吗?”
三公主浑身一震:“没,没有。是我太慌了。”
“我在京城就曾听人说蒙古人不拘小节。”石舜华瞥额驸噶尔臧一眼,“以前以为世人夸大,没曾想是我见得太少。”
噶尔臧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地血水,以为该差不多了,也没成想这才刚刚开始,想了想,便说:“是我没照顾好公主。”
“你有照顾吗?”石舜华反问。
噶尔臧噎住:“我,我——”
“听说额驸上次来公主府是暮春时节。”石舜华道:“如今已是仲夏了。我这个宫女阿阮每月还能见到一次家人,公主嫁给你两三个月见不得一面,我想请问额驸,是你太忙,还是对公主不满?”
噶尔臧张了张嘴:“都,都不是。”
“那就是额驸府上有人了,不需要公主?”石舜华话音一落,噶尔臧睁大眼,“怎么着?被我说中了?几个女人?生了几个孩子?”
噶尔臧低下头。
石舜华:“四弟,去把人带来。”
“太子妃!”噶尔臧大惊失色。
石舜华:“你要拦着四贝勒?”
“不敢!”噶尔臧颓废的低下头。
胤禛带着十来个士兵出去。
石舜华:“三妹,你和额驸之间的事,我这个当嫂子的不会多管。你的这些宫女和嬷嬷出自内务府,是皇家的奴才,如今怠慢公主,我身为太子妃亲手处置她们,你没意见?”
“没,没有。”三公主早已被满院子血水吓得脸煞白,给她个胆子也不敢拦着看着血水,吃了半块饼的石舜华。
石舜华道:“谢嬷嬷是吧?”
“老,老奴在。”谢嬷嬷哆嗦着嘴角说。
石舜华:“宫中规定无论宫女嬷嬷夏季只能穿绿色、淡绿、深绿,墨绿色衣裳,你身上这身秋香色衣裳是谁赏的?公主吗?”
“奴,奴婢自己做的。”谢嬷嬷倒想说公主,可她怕推给公主,太子妃更生气,话在喉咙里过一遍,“奴婢知罪。”
石舜华:“这是其一。其二,皇家的奴才住在耳房,公主府三进院子,耳房十几间,你却住在厢房,也是公主默许的?”
“二嫂,我,我想着这么多房屋,也住不下。”三公主小声道,“嬷嬷伺候我十几年……”
石舜华转向三公主,冷冷地问:“她伺候你十几年是没领月钱,还是你少了她的穿,短了她的吃?都没有?既然都没有,伺候你一辈子也是她应该的。这事先放一放。”指着四个宫女,“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四十大板,行刑!”
“刚,刚才不是三十?”三公主诧异道。
胤祥猛地想到多年前,关于太子妃惩治奴才的传言,顿时不敢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