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涌而出。
宝儿丽目一翻,人已晕厥过去,斜斜歪倒在君王怀里。
皇帝心满意足,抱着昏迷的女孩儿亲吻了一阵,方将其放在被堆里,龙颜大悦道:“宝儿宝儿,里边果真藏着个宝贝儿哩,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呐!”
白藕把垫在两人股下的月白汗巾取出,双手展开,将上面溅染的血梅送与君王瞧,笑嘻嘻道:“恭喜万岁爷今儿鲜采新红,又得了件绝妙宝贝,只不知方才许过的话儿算不算数?”
皇帝开怀笑道:“小白藕呐小白藕,你一早便在算计着朕,到底想要什么?
说吧说吧!“
白藕撒娇道:“哪有呀,不过是前些日遇见了个小太监,办事还算伶俐,不知万岁爷能不能把他赏与我?”
皇帝道:“小太监?呵呵,朕还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呢,你喜欢哪个,朕都赐给你。”也不问是哪宫哪馆的太监,便接道:“你去找夏守忠,要哪个,只管跟他讨,不过这采琼阁里多了个小太监倒显得有点奇怪哩,嗯……就让他改做道士吧,给你这小圣姑当徒弟。”
白藕心中大喜,脸上却强忍着不露出来,嫣然朝皇帝盈盈拜下,娇滴滴道:“万岁爷真好,奴家谢恩啦。”
皇帝眼睛乜着瘫在被堆上纹丝不动的女孩儿,舔唇道:“方才觉得新鲜,耍得有些过了,不知有没有伤着她?”
碧荷唤人取来一条干净的大汗巾,曲膝跪于君王跟前,双手扶起ròu_bàng,捧在腿上仔细揩拭,笑道:“这么多血,没伤着才怪,万岁爷适才那个狠呀,真真吓坏人哩。”
皇帝道:“她就留在这里,你们给朕好生调养。”
白藕趁机道:“这种身怀异宝的女孩子千百人里边才有一个,皇上何不下旨多多采选?不但可教以宫廷礼仪,传以娇歌艳舞,充侍后庭,质地上佳的,更可由我师父哺以丹药,授与房中秘术,炼成万岁爷的修行炉鼎,岂非妙哉?”
皇帝听得心动,想了又想,忍不住恨声道:“朕何尝不愿!只是牛清那老东西始终缚手缚脚的,就说这一次到苏杭采选吧,还是我叫蔡嘉不可大张声势,方能成功哩。”
碧荷停了手,雪滑的双臂如圈套般绕上了君王的脖子,朱唇凑在龙耳边眯眼道:“老骨头这么可恨,皇上何不下道圣旨叫他告老还乡?到那时呀,万岁爷想怎么乐就怎么乐,看谁再敢多管闲事!”
皇帝听得脸上阴睛不定,时而绷嘴时而咬牙,良久之后,突如射了精似的萎靡下来,哆嗦道:“动不得他动不得他,他手里有先皇赐与的劝贤鞭啊……”
旁边双美银牙暗咬,怒目盯着面前垂头丧气的大肥猪,真恨不得立时把他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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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见沈瑶跃下楼去,赶忙飞步追随,疾奔中又听远处传来一声长嗷,震得心魄俱动,不禁白了脸,心忖:“到底是什么怪物?叫声就这等骇人。”
转眼奔至岸边,那岛心的碧玉阁楼发出的光亮已弱,四下模模糊糊地瞧不清楚,听沈瑶叫道:“兜兜!是你么?你在哪里?”
昏暗中有个女子哆嗦叫道:“小姐?小姐!快救我!”宝玉与沈瑶赶忙循声摸索过去,见前面乱石间似有个人,待近一瞧,果然是兜兜,衣裳湿透浑身瘫软,面上尽是惊怖欲绝之色。
沈瑶抢上前扶住她道:“怎么了?你受伤了?”
兜兜摇摇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前边的水面,胸口剧烈起伏道:“这儿果……果然有……有……”
沈瑶道:“别着急,你慢慢说,有什么?”
兜兜用力吸了口气,终于说出接下的话来:“龙!这儿有龙!那……那五条神龙的传说果然是真的。”
宝玉一听,吓得往水面乱望,心道:“原来是龙!难怪能发出那样的叫声。”却听沈瑶道:“世上哪里会真的有龙?你真的瞧见了?莫不是蛇吧?”
兜兜毫无怀疑地用力点头,道:“真的,是真的,只有龙才有那么长那么大,它一直在水里边追赶我们,游得好快!”
沈瑶道:“我们?你跟焦伯伯他们在一起?”
兜兜道:“嗯,蒋叔叔原先拉着我,后来就被那条龙冲散了。”
沈瑶立起身,对宝玉道:“你先扶兜兜去那阁楼里休息,我瞧瞧焦伯伯他们有没有在附近。”
宝玉道:“不……不,我跟你一起去找。”
沈瑶见他面有惊惧之色,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忖道:“他虽害怕,却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心中一甜,嘴角弯起,微笑道:“好吧,那我们先找找,待会再一起回去。”
宝玉向她走去,两人不约而同伸出手,刚要牵在一起,猛听“哗啦”一声大响,沈瑶背后突然掀起数丈高浪,千万滴水珠中现出一条银白色的巨影来……
沈瑶听到声响,急转过头去,顿见一个狰狞非常的怪首直扑过来,眨眼已袭至面前,倏地张开一张血红腥臭的巨口,现出上下两对如钩的尖牙,中心一条暗赤色分叉长舌,与印象中的蛇头十分近似,只是全部都放大了数倍而已,女人天性怕蛇,何况是这等骇人异象,浑身蓦地一麻,整个人都僵住了。
宝玉大惊,不及多想便奋力扑出,抱住玉人急往旁边滚开。
那怪首一击落空,在半空转了个弯,如影随形直跟过来,沈瑶这才看见它下边的身子,竟有梁柱般粗,前端纹色也如蛇腹,只觉一阵极度的恶心,浑身酥麻无力,只想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