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被其他人干掉,苏傲凝松了口气,从车后走出来。
“你们来得太迟了,下一次...唔!”苏傲凝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身体便被旁边的傅遥扑倒在地,被拉着朝远处躲去。身后是接连不断的枪声,甚至比刚才来的还要猛烈火爆。看着那些才帮自己解决掉王维的人开始朝自己开枪,苏傲凝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帮手,而是另一批杀手。
早在过来德国之前,苏傲凝和池清就已经派了她们各自的手下提前赶来这里。她们不是傻子,绝不可能就这样单枪匹马的过来帮白沫澄。刚才看到王维的人全数被灭,苏傲凝自然认为来人是自己这边的人,却没想到今天晚上会这么热闹,居然有好几批势力参与其中。
对方的火力越来越强,甚至到了步步紧逼的程度。敌方在明,池清她们在暗,直到那群人走至还亮着的车灯前,苏傲凝才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为首的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他穿着整齐的黑色西装,内里搭配白色的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无比的无框眼镜。
整齐的寸头露出他精致的五官,在太阳穴的位置有一个似太阳又似舵盘形状的同肤色纹身。看苏傲凝认出自己,男人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带着嘲讽的冷笑,眼底的杀意和那副儒雅的长相形成强烈的反差。这个人,池清认识,苏傲凝认识,相信加海市的人更没有几个会不认识他。他就是白军收养的义子,是组织除了白军以外的第二个头号公敌,白席。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白席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池清更是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便激动开枪朝他射去。如果不是白沫澄及时抓住她,只怕她会冲出也不一定。战况随着白席的露面愈演愈烈,池清枪里的子弹却是所剩无几。
见对方眼里对白席的恨意,白沫澄知道,以池清现在的状况,想要保持高强度的战斗力根本是痴人说梦。就像刚才,有好几次池清都因为激动而打偏。看着这样焦急的池清,白沫澄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担忧。她站起身,用车辆挡住自己,也跟着加入战斗。
忽然加入的白沫澄增加了池清这边的火力,紧接着,苏傲凝叫来的帮手也总算是姗姗来迟。枪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的响起,稍有不慎就很可能会和子弹来一个亲密接触。如今白沫澄的人已经找到,再继续留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苏傲凝几次三番的想要带池清离开,对方却因为看到白席而恋战,迟迟不肯离去。直到子弹全数用尽,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想到白沫澄还在自己身边,池清知道,现在并不是一个和白席硬碰硬的好机会。即便杀掉这个男人对白军来说是一个很大的痛击,可惜,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站在她这边,她也只能就此作罢。
为了保护白沫澄的安全,池清让苏傲凝和傅遥带着她往船上走,自己殿后。就在这时,一直都不见踪影的曾以恨忽然出现在她们面前。见对方毫发无损,池清先是松了口气,又想到刚才那样紧急的情况曾以恨却不知所踪,脸色在瞬间便沉了下来。
“你刚才去了哪里?”池清向来不喜欢曾以恨的性格,也很讨厌她总是在执行任务中我行我素的做法。在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她不但不帮忙,甚至还玩起了失踪。如果有谁因为她的擅离职守而出事,这个责任又该谁来承担?
然而,听到池清略显不满的话,曾以恨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这个眼神池清不陌生,甚至是有几分熟悉。曾经,两个人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曾以恨就总是喜欢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也看一些想要伤害她,伤害陆蔚来的人。
池清觉得,曾以恨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邪气。虽然她脸上总是带着笑意,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然而,相处了整整十年,池清到现在还看不透她心里的想法。试问,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又怎么会那样伤害一个爱她的人?所以说,池清不了解曾以恨,也不喜欢和她这种人接触。
不愿再和曾以恨浪费时间,池清只说了一句快些跟上便越过曾以恨朝船上走去。然而,在她抬脚的时候才想到,对方刚才的眼神中,似乎有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歉意。还没等池清想明白那份歉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听到曾以恨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思维的反应程度永远都赶不上身体的惯性,见曾以恨举起枪,朝站在自己左前方的白沫澄打去。池清来不及思考曾以恨为什么要背叛自己,更无法顾虑自己的安危。几乎是在曾以恨举起枪的第一时间她便一跃而起,朝着即将迈上船的白沫澄扑去。
肩上的刺痛让池清身子一颤,眼看着白沫澄错愕的黑眸还有距离她们越来越近的海水。紧接着,视线是一阵冰凉,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冰凉的海水顺着鼻腔和耳朵浸入体内,肩膀上的伤口又麻又疼,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
即便如此,池清仍然趁着有神智之时把白沫澄抱在怀里,用脚施力踩着水,朝船边游去。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狂风席卷而来,竟是引起了海上的滔天巨浪。池清只觉得水里的压力越来越大,几乎压得她无法喘息,让她肩膀的伤口好似要炸开那般。
看到白沫澄担忧的眼神,看到她瞳孔里映照出自己苍白的脸,还有那丝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紧接着,海水重重的砸下来,池清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彻底没了直觉。只是,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依旧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