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千万保佑自己别折到我们手里!”
饶是经验丰富如林辰和小刘都没有料到这个凶手会如此大胆,竟会在上一起案件发生不到一个月之内再次犯案,林辰难掩对于这个凶手的厌恶。人生一世何其不易,却偏偏有这样的人如同侩子手般掠夺他人的生命,仅仅因为一念杀欲。
组长因个人私事请假两月,这段时间组长由林辰暂代,万万没想到会让自己遇到这么棘手的案子。林辰一只手附上桌角,因愤怒淤滞隐隐觉得胃痛,半刻后缓缓吐了吐气,沉声道:“小刘小赵你们去和我看现场……不,小赵,你先去通知法医鉴证科,剩下的人继续根据阮贝贝的提供的线索去找那个锁匠,找不到就再找!试试看能不能再调到当天的监控录像,不要遗漏一丝一毫。”
匆匆赶去现场,并不意外的发现屋中的气味已经十分刺鼻,想来被害人死了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林辰一向觉得有人说看多了生死就能看淡是瞎扯,生死二字何其沉重,眼睁睁看着曾经鲜活的生命以各种形式终结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那种压抑的心情都是无法言喻的。
被害人同上两起案件的被害人特征相同,尸体却腐坏的更为严重,已经出现尸斑。窗子大开,寒风灌入的屋里寒气逼人,小赵冻得缩缩脖子,伸出冻得僵冷通红的手一点点提取物证。
林辰双手已经冻得毫无知觉,垂着冰冷的手在屋中小心翼翼的探看。
结合这个月来的天气,现场法医推测这个被害人的死亡时间要早于乔念初,看来这个凶手还是小心翼翼忌惮于警方没有再次出手,但也绝对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则第四个被害人早晚还会出现。
房东是个中年女人,眉眼间尽是岁月沧桑,淡淡看了一眼尸体,面色却平静至极。
“我是今天收租的时候发现的,我在屋外隐约闻到一股恶臭,以为她又在我房子里干什么呢。就拿备用钥匙开了门,结果就看见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走近些看才发现已经死了。”女人此时才浅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是我见过最奇怪的房客,智力上可能有点问题,不太和人说话的。”
问过死者家人的联系方式,循例问了问题之后,林辰点点头。
房东忍不住道:“她这么一死了之倒好喽,剩下这个房子我自己住不得,又租不得咋个回事么,想死也不挑个合适的地方!”
“请起码给予死者适当的尊重,她是他杀……你为什么要说,她是自杀的?”
女人面色平淡,回道:“我住在这家对门的,她要是被别个人杀了,哭叫几声我还能不知道?”
“你的邻居死了一个月你竟然没有发现,今天发现还仅仅是因为收租?”
女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掩着口盯着林辰看,带着吴侬软语腔调的声音满含戏谑:“警官您说话可好笑啦,平日里难不成要我天天顾念着对面住的人做什么吗?你可知道这样我有三头六臂七巧玲珑心都不够用的?”
林辰无心再与女人说些什么,人情淡漠总是常事,未必人人都和谢安宁一样。摆摆手示意女人离开,连公式化的结束语也懒得再说。案发现场的气味太浓,让林辰隐隐觉得胃不舒服,她皱眉硬是忍了下来。
小赵这次特地注意着查看了花盆,只看见一盆灰绿的仙人球,带着皮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拨开花盆上的土翻看着。
“嘶……”小赵缩回了手,挤压着被刺到的指尖的血:“针倒是挺尖利。”
林辰随口说了声要小赵小心些,收集了地板上的鞋印,俯下身仔细地查看地板上会否有有凶手留下的发丝。她看得细致,意外被她发现了遗落在沙发套上的一根短发。
按照房东的口供,被害人只独自一人生活,很少有人来她的居所。她是长发,那么这根短发便很有可能是凶手遗留下的!
林辰一时兴奋得绷直身子,几乎是以小心至极的动作将之收入袋中,好像是把三条人命轻轻放下。手指冻得完全不能弯曲,林辰哆嗦着手将袋子封闭好,站起身跺了跺麻木的双脚。
晚饭在警局草草地吃,按着小刘的口味要的川菜,林辰本有些忌惮,但想起和谢安宁吃饭时她也时不时会做些辣菜,自己吃了并没有事,也就放下心吃了。
夜至深处,刑侦重案小组办公室的灯尚还亮着,林辰困倦得睁不开眼。小刘看了看林辰,轻声道:“小辰,你身体不好,别熬夜了,回家吧,这儿我盯着。”
“这怎么成……”林辰想要拒绝。
“上次我相亲你替我的班,这次我补回来,你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也办不成事,有进展了我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你回家去吧。”
林辰点头,这才想起放在办公桌上没带走的手机,点开一看有三四个未接,都是谢安宁的。还有几个短信,林辰一一点开。
“还忙吗,回来吃饭吗?”
“我饿了,先吃了。”
“算了,我还是等你来吃吧,一个人吃没意思。”
“我困了,你回来记得热一热再吃。”
这个人永远会无意识地在自己最阴郁的时候送来温暖,仿佛冬日饮沸水,遍布周身。林辰关了手机,在路上找了车回家——她实在没有力气走回家。
推了门进去,谢安宁屋子的房门微微掩着,透出一星光亮。林辰轻轻唤了一声谢安宁的名字,不知是不是语调发生了变化,三个字莫名听起来缠绵温存。
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