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朋友,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你怎么能要求我跟你是一样的人?晚晴要我做大侠,你也一直要我做到不忘侠义,稍不注意就是一堆仁义道德的大道理压过来了!我不是,我生来就不是那种人!我天性凉薄,我阴险毒辣,你为此很是烦心,不是吗?你成天像防贼一样盯着我,生怕我又做出什么让你大侠声名蒙羞的事,我知道你很累,我也很烦!你把我身上那些你认为的坏处全部弄得没了,那顾惜朝还是顾惜朝吗?你就要个顾惜朝的空壳吗?”
戚少商怔了半晌,无言以对。顾惜朝的话像大铁锤一样,敲在他心上,敲得他发痛。“我对你的感情,你都怀疑?”
顾惜朝咬牙道:“我不怀疑!我从来没怀疑过!从认识你第一刻开始,我就不曾怀疑。我不需要问情来替我找答案。戚少商,我知道你矛盾,矛盾得到了痛苦绝望的地步。你在扬州对我说,愿恩怨两泯,今生共渡,我虽然明知道这话如镜中花,水中月,我仍然想去捞水中的月亮!”
戚少商望着顾惜朝。顾惜朝的眼中,有雾气,而且越聚越浓。“你在霹雳堂上,当着所有人对我说那番话,我很感动。我从未想过你有勇气把你的感情昭告天下。所以,在霹雳堂布下天香的那一刻,我压根就没想过要留一个活口。因你那句话,我却犹豫了。我也不知道我最后会如何抉择,灭,还是不灭?就像你不知道你那一剑最后会不会朝我刺下来一样……我们生来是什么人,就注定了我们之间不会有好结局……背道而驰的想法,怎么能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平平静静地过呢?都说可以共患难,不可以共安乐。我们俩正好相反,患难时可以生死与共,一旦碰到别的问题,就会触礁了。”
戚少商伸出手,眼中尽是苦涩:“惜朝,你终究不愿跟我一起?”
顾惜朝涩然道:“你总要我改变,你为何不肯为我妥协?”
戚少商想哭,又想笑,声音暗哑:“难道我为你妥协得还不够多?!”
顾惜朝眉梢眼角已无往日的傲气嘲弄,只有深浓得化都化不开的悲哀:“是,很多,太多了。我也体谅你,不再去挑战你所能忍受的限度。你也放我一条生路,不要再强迫我放弃我自己……你一样是在杀我,你明不明白?”
戚少商注视着他,眉头深蹙,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痛心:“你当真打算继续去做你明知道不对的事?”
顾惜朝苦笑道:“你真是我的知音。”
戚少商又气又恨,怒道:“你总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
顾惜朝眼神一变。戾气顿生,道:“若是碧蚕蛊发作,我才真是死无葬身之地!那时,恐怕才是你一剑杀了我轻松!先是罂粟,后是问情,现在又是蛊毒!你当我是什么?我也是人,我也有我的极限,我也快要疯了!你,你在这个时候,不管我的死活,反而来跟我讲大道理,跟我说仁义道德!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说,舍生取义,比命重要的还有很多东西?对我来说,命就是最重要的,人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希望都失去了?否则,我何苦要在赵佚手底下苦熬?我在宫中时,你想像得到我是怎么挣扎着活下来的?你知不知道每夜子时发作时,人都不是人了?你知不知道什么自尊都被赵佚磨得一点不剩,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为他侍寝你知道吗?我有多少次都想自我了断你知道吗?你以为我活得痛快,活得高兴?!”
戚少商沉默了,心像被针刺着。他从来不敢问顾惜朝在宫中的遭遇,也不敢想像。“可是,你是自作自受!若你当初不到王府,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地步?”
顾惜朝狂笑道:“那你难道要我一直留在你连云寨?息红泪可以当你压寨夫人,我在那里,面对你那些恨不能把我食肉寝皮的手下,我心里是何等滋味?再回江湖闯荡?当年万里追杀,我顾惜朝在江湖上人人唾弃,我还能再回江湖?”
“但那也并不意味着你要再入官场,求那功名富贵!”
顾惜朝忽然平静下来,看着戚少商,眼中有玩味的神色。“少商,你倒说说看,你是如何成名的?又是如何当到连云寨大当家的?”
戚少商一愣道:“我如何当到?你还不清楚?当年七大寨主自相残杀,我胜了他们,他们便奉我为寨主。至于如何成名……”说到此处,陡然明白了顾惜朝问话的意思,沉默不语了。
顾惜朝微微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