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你有时间掘一株藏起来?即使有,顾惜朝,我也不要。你之所以有恃无恐,不过就是想凭这株花,来换你的命。我今天明明白白告诉你,不可能,我就拼了不要这身功力,我今天也要你付代价!”眼神茫然,道,“其实我练武也不是自愿的,你见过哪个皇帝练武练到这个份上,毁了就毁了,我已经无所谓了。”
赵佚把顾惜朝拉到身边,扳过他的脸,道:“看仔细了,认清楚了,你眼前的花。”
顾惜朝只见还是那片矮矮的被烧得光秃秃的枝干,上边生满了粗细不等的尖刺。“不过就是被烧死了的疗愁,还有什么可看的。”
赵佚道:“没错,枯萎之前的疗愁。顾惜朝,我倒想看看,是你毒,还是疗愁毒。”
顾惜朝闭了眼睛。又是一个无星无月的漆黑的长夜。长夜漫漫,永无边际。
赵佚虚劈一掌,顾惜朝身不由己,摔入了那苗圃之中。千根万根花刺入体,宛如万针齐刺,然后剧烈的痛感慢慢透入骨髓,竟如万蚁啮咬,万箭钻心。
赵佚已唤来李忠,吩咐道:“将皇后遗体在花圃中怡心亭供放。辍朝三日,以悼皇后。”
顾惜朝咬牙苦忍,到了后来,疗愁天下至毒,弥漫在全身,浑身抽痛得完全无法忍耐,惨叫出声。整个人在花丛中翻来滚去,双手乱抓,直把手更刺得鲜血淋漓。
不,我不怕你千刺万刺入体,也不在乎流血。可是,这是什么痛法?像剥了我的皮,一刀刀地在刮我的骨头!要把我的骨髓挖出来似的痛!
赵佚听得他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却面色淡淡如常,吩咐道:“焚香。”
袅袅琴音,清悦如珠。伴随的却是顾惜朝的惨厉叫声,李忠实在不知道,皇上怎么能在此境弹琴,且琴声平和冲淡,既无烟火气息,也无杀伐之意。
李忠心下不忍,当日他便因那画中女子,放了顾惜朝一马。好歹也服侍过那女子一场,确实是个好姑娘,也不忍心看她的儿子如此结果。偏偏造化弄人,该来的终归是躲不过的。
赵佚道:“等他要死了的时候,再来回我。以他之能,撑个两三日不是问题吧?”语气平淡,直听得李忠暗地里倒抽一口凉气。
赵佚轻抚着唐灵如同沉睡的容颜,眼中有泪光闪烁。
灵儿,我为你抚琴三日。你在天有灵,应该能看到,我已守了与你之约。初遇之时,你曾对我说,如果有人敢伤害你,我会怎么做?
我说,你要怎么做,便怎么做。你娇笑着回答,疗愁最毒之时,便是开谢之时,枯萎之前。今日,我就遵守诺言,让害你之人,尝尝千针万刺入体之苦。
15
顾惜朝嗓子早已喊哑,根本连话也说不出来。赵佚命御医替他清洗伤口,撕开衣襟,那遍体的刺伤密密麻麻,鲜血淋漓,直是惨不忍睹。御医看着都觉心寒,不知如何下手。
赵佚淡淡道:“这么麻烦做什么?找桶盐水来,把他泡里面,不就洗干净了?”
一桶盐水送了上来,赵佚伸手抱起顾惜朝,把他丢进了盐水里。
顾惜朝大张了眼睛,张开嘴来,却哪里还叫得出声。叫了三天三夜,喉咙怕都喊破了。目光也已涣散,眼中空洞无物。赵佚冷冷道:“想死是不是?没那么容易。我对你好,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你却害了唐灵,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容你。”
顾惜朝只求速死,整个人浸在盐水里,根本是如火烧般剧痛无比。痛的感觉渗入到伤口,他眼前一片昏花,什么都看不清楚。
赵佚道:“很难受,是不是?别着急,惜朝,听我讲个故事,听完了我就让你出来。”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以我身份,怎会练成这身功夫?我又怎么会练玄天七音?其实,皇室中人,练武的本来也不少,只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练武是件苦事,哪里可能把精力花在这上面。我又怎么能例外,我对江湖武林毫无兴趣,皇室中人,尤其是像我这种嫡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