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日夏云初在山中行走较远,忽在一处避阳的山坳中见到几株枝茂叶肥的马勃与仙鹤草,识得这些草药虽非神效,却大有收敛止血,解毒生肌之效,忙采了揣入怀中。
回去将枝茎上浮土洗净,送到那人面前,道:“这些应对解毒小有裨益,不妨嚼了敷上一试。”
那人抬眼看看,冷笑一声:“你道我身上奇毒是这寻常草药解得了的么?真是见识短浅,贻笑大方。”
夏云初苦笑,只得将那草药放在他身旁,转身离去。
那人静静望着他背影,神色忽然有些奇怪。良久默默拿了株马勃草来,望着那草叶出神。
终于放入口中嚼碎,敷了在自己腿上。体味着伤口痛楚稍减,清凉渐升,他眼中似有柔情一闪。
晚上夏云初再送野果来,他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夏云初点点头:“我叫夏云初。”
那人神色一惊:“你……就是白雪派前些日飞鸽传书,通报各门派已逐出师门的那个夏云初?”
眼中神情鄙夷,显是听说了关于他剑杀师兄意谋掌门之位的传闻。
夏云初见他神色,心中一痛,大声道:“不错,我就是那夏云初。你若是不屑理我,也由得你!”胸中热血上涌,只觉既然无愧于心,又何必藏头畏尾?
那人静静看着他脸上激愤神情,忽然淡淡一笑:“不管你做过什么,都与我无干。……便是你说你没做过,我也一样信你。”
夏云初听出他话语中信任之意,不语背了身行开,心中却说不出的百般滋味。
下山以来只要报出自己姓名,不知听了多少嘲讽,受过多少白眼,今日此人一语既出,竟似愿信他满腹冤屈一般。
怔怔想着这些日来接连蒙冤受辱之事,不自觉地又想到那萧红屿。
这名字在他心中一转,似根毒刺般又作起痛来。那两日间种肿,尤其是那奇耻大辱,无不历历在目,横亘于心。
渐渐明月升起,四周倦鸟归林,乌鹊南飞。
夏云初一个人找了处山坡立着,望着天边满目清辉,身边林暗山幽,心中思绪澎湃。
随手在包裹中掏出随身竹笛,默默把玩,自幼便刻苦习练武功,并不似寻常孩童般有时间玩闹嬉戏,兴趣委实不多。
记得十一二岁那年方从大师兄处学了这竹笛,以后便甚是迷醉,而这手中青青竹笛,虽是再平常不过的六孔均笛,却是大师兄亲手所制送了他的。
想到昔日众师兄弟间相亲相爱毫无猜忌的情形,又想到那日大师兄满身鲜血指认自己的晴天霹雳,他心中一片茫然。
静静立着,终于将那竹笛放到唇边,幽幽吹了起来。笛声清亮干净,一曲《汉宫秋》于这无人深山处声传幽远,良久不绝。
初时起调平和,可吹至半途,一个音调却忽然一颤,竟是右手手指无力,拿捏笛孔不稳所致。愈往后来,因手腕无力而无法吹准的历音、打音便愈见频繁。
夏云初心中一酸:如今竟连吹笛也成难事?原本平静祥和的笛声中,便不由自主带了悲愤之意。
吹至曲中一个历音,手腕微痛,指法变换不及,却吹成了滑音。商调蓦然被拔了个高,穿云破晓般直奔羽调而去。
便在此刻,一声清越箫声在不远处柔柔加入,和着夏云初的《汉宫秋》,缓缓迎住他方才变音之处。那箫声气息空灵纯正,又隐隐挟着一股温厚内力,竟将他的笛声渐渐引回正途。
夏云初一惊,回头看那箫声发处,却正见不远处那人背对他立着。
看不见他难看面容,只见他手中一管玉箫在月光下泛着清冷光泽。山风吹过,卷动那人身上翻飞衣角,衬着他挺拔匀称,孑然而立的身影,竟是说不出的飘然潇洒,风采翩翩。
夏云初心中一宽:原来那人腿已好了,却不知是何时将毒逼尽的。
音由心生,这心念一宽,自己笛声中凄凉悲伤之意也渐渐淡了。
这《汉宫秋》原本就是笛箫合奏之曲,此时二人无语相和,每逢夏云初心神不定或手伤导致音残之际,那箫音便不动声色补了上来,始终不离不弃,幽幽如在他身侧。
一曲既终,那人缓缓转了身,向夏云初走来。
来到近前,细细向他脸上端详,淡淡道:“世人传你杀同门夺掌门,想来必属不实。”
夏与初身子一颤,抬眼向他望去。
那人微微一笑,焦黄面皮上依旧阴沉晦暗:“我只见我所见,信我所闻。纵使言语神情可做伪,你那笛声中冤屈伤痛,却是作不了假的。”
他顿了顿,脸上忽现些许暖意:“更何况似你这般自顾不暇还要兼善他人的性子,说你做出那等龌龊之事,除非我死了,才会相信。”
当当当~~~~~新小攻隆重登场!
什么,长得这么丑怎么当小攻??……
(不平地)丑怎么啦?就连当个小攻都不可以?
何况人家又不是一无是处,眼睛长得好看……
什么?看了没胃口?
(心虚……)小心告你种族歧视……
果然一不写,就没人看没人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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