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哽住:“你说的对,我怕我先熬不下去。”
怔怔看着柳茗,又道:“我真想便这么不顾一切,再不管什么师门恩怨情仇,再不问什么乌衣教白雪派,只把那个狠心无情的人抓到处无人的所在,囚禁也好,真心也罢,却叫他再不离开我!”最后一句,却又带了微微的凶悍。
“哎……川儿会上天入地找到你的。”柳茗微叹。
“姑姑……绿川他杀了你,你恨他么?”梦中不知真幻,萧红屿黯然道。
“不恨。”柳茗笑了起来,脸上真无一丝怨怼:“现在我和水大哥葬在一起,很是快乐。……”
困惑看着那张美丽温柔笑脸,萧红屿忽然一阵不解:死了,她死了啊!……
窗外忽然有脚步未响,直奔此处细碎而来。迷糊中一个机灵,萧红屿双眼一睁,竟是南柯一梦。
那脚步行到门外停了,李进的声音轻轻响起:“左护法,属下前来复命!”
萧红屿急跃而起冲出门外,一把扣住他手臂:“怎么样?夏云初他如何?!”
李进手臂吃痛,却不现了出来,急忙回道:“属下奉命一路暗中护送夏公子回到川西雪山,沿途并无人骚扰。”
萧红屿长长出了口气,看来尧绿川果然不敢暗中下手为难,心中一松,又道:“然后呢?……”
李进微微踌躇,道:“那夏云初回到雪山后亮出掌门令牌,可门中师兄弟似乎颇有疑问。属下暗中观察,曾见有数人将他围在中间一一盘问,态度虽因那令牌而貌似恭敬,言语却暗藏机锋。”
萧红屿皱了眉,心中焦躁。——想到夏云初当初身负杀害赵风之名,又曾被逐出师门,更被尧绿川污蔑与自己有私,此刻陆行风忽死,他却孤身回转,众人心疑也是常理。
眉头拧起道:“那后来又怎样?”
李进道:“属下暗中藏着,听那夏云初并不多解释,只是高举令牌凛然道:‘师父和大师兄之死我虽知详情,却不便多说。师父生前曾对二师兄三师兄你们言道,将来手执令牌之人就是下任掌门,若各位执意不听,我也无法。’然后他亮出手中剑,淡淡道:‘云初答应师傅接任掌门,决不能辜负他死前心意。再有人不服,上来用剑说话就是。’”
萧红屿一楞,忽然脸上有了急怒:“他身子刚好,敌得过那些人么?!”
李进摇了摇头:“左护法莫担心,他用了那招……‘漫天花雨’。一招既出,连伤了数人,便没人再敢有二话。有人带头跪下直呼掌门,大势便已定了。”
萧红屿怔怔听着,乍听夏云初用了那一招平定形势,心中又喜又悲,竟是呆了。
半晌长舒口气,心道:“不管怎样,他总是无恙了。”
正要再细问这其中经过,忽然目光如炬望向了远处一个身影。片刻那身影已近,却是教中郑同和。
郑同和奔到近前,深深看了李进一眼,含笑道:“李堂主从川西回来了?”
萧红屿心中一凛,心知他此刻直接听令于教主尧绿川,这一问,已是指明李进近日行踪全在尧绿川掌握之中。冷笑一声:“干什么?郑堂主连我的手下也要管了么?”
郑同和连忙躬身回应:“属下不敢。是教主知道李堂主已经回转,命我前来带他前去问话,另外……”
顿了顿,偷偷抬眼望望萧红屿:“教主知道左护法在此纳凉,特传话道:教主寝宫处新运来数丈见方寒冰,正是通室清凉,请左护法前去同享这难得舒爽。”
“你回去说:萧红屿自问身份低微,不敢与教主同乐。”萧红屿冷冷道。
郑同和也不吃惊,又道:“教主还说,左护法要是不去,便把那个‘请’字换成‘命’字,要你即刻前往,不得有误。”
萧红屿心中大怒,狂笑数声,拂袖道:“你只管回报,说我重病在身,不能前去。有什么责罚,萧红屿自领!”
郑同和神态恭敬,不再多言:“是,属下这就一字不漏回复教主。”转身向李进道:“李堂主也不去么?”
李进吓了一跳,忙道:“属下不敢,还请郑堂主带路。”
…………萧红屿目送二人远去,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进了竹舍,端起一碗凉茶一饮而尽。
想起那日受不了见尧绿川自伤自残,终于心软再度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气恼。
初时只想暂时解了他难熬之苦,片刻就离去,可一旦上身,那尧绿川百般痴缠功夫使将出来,又怎能一时便去?……
直到日上三竿,方云雨暂歇。可看着尧绿川沉沉睡颜,极尽云雨后的满足神情中却尤自带了丝得意轻笑。看在萧红屿眼中,却是分外刺眼。当时便拂袖而去,直入百草谷中柳茗遗居,避而不见教中人等。
第十章 锁向深牢始未明
一连数日,尧绿川天天差人前来催他回教,可萧红屿却始终置之不理,这次郑同和来,已是连接着第九日上了。
次日下午,午睡刚起,已听竹舍外脚步声重,萧红屿心中诧异,起身来到屋外,却是一惊。
只见屋外数十人无声而立,正中却是那郑同和。见他出来,将手中令牌高高一举:“左护法萧红屿,教主命你见令即刻回教,不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