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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回答,只能见到面前那眼眸中的痛楚懊恼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他脑中“嗡”了一声,几欲晕倒——便是在这张床上,自己被他高缚双手迷盲双目,强喂了提神药物一再强暴。……怔怔记起那夜曾被他抛在冰冷地上从身后进入,也许便是现在脚下站立之处?!
“是,是!……”萧红屿忽然高声道,猛然将他拉回身边死死抱住,声音里是无尽痛苦:“你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出来,别再拿钝刀子慢慢凌迟我,……成不成?”
带了破釜沉舟的战栗和坚定:“你不问,我自己说!……当日一时兴起,曾与绿川赌我两日内能否让你屈服,没料他却赌赢了。是我厌恶被男人压着,却使计强迫了他。……”
闭了眼,索性再无隐瞒,继续道:“至于前些日强灌他春药点他穴道,也是真的。可我只是……想折磨他,让他对我死心。可最后见他自残,终于还是不忍,便和他再度有了一夜云雨。”
恍然想着那夜里那少年火热的身体,眼角的泪滴,喃喃道:“明知他在赌我到底狠不狠得下心,可我还是输了。……”
“原来他一直都能赌赢。……”半晌夏云初终于涩然开口:“不知这一次,他会不会赢?”
萧红屿怔怔看着他眼中淡淡凄然,一时却是无语。
“赌注已下,生命作押。”夏云初喃喃低语:“……好一场豪赌。他赌你心中,再难忘了他;赌我们之间……永难毫无芥蒂。”
“云弟,给我们一点时间。……”萧红屿怆然望他:“让我试试能不能忘了他,让你……忘了伤害。”
两人痴痴相望,不知多久,夏云初低低叹息一声,在床上躺下静静道:“好,……我们一起试试。”
萧红屿悚然一惊,他竟肯重回这张烙满耻辱回忆的床上躺下,已是在真的尝试了。而自己呢?……
慢慢抱紧身边那越发单薄的身躯,心中模糊想起那少年死前绝美却凄凉的笑意:真的可以全然忘却,丝毫再不记起?
…………
余下多日,两人均自绝口不提所有旧事,只日间安心养伤,夜里相拥无言而眠。每每眼光无意间对上,却不知怎的,不是痴痴相望着再挪不开眼,就是忽然同时又都移了开去。
教中郑同和与另一位堂主已暂时代替了护法之职,自将教中事务打理无误,只要少数极重要之事才近前请示。这日晚间,萧红屿和夏云初用罢晚饭,又向郑同和吩咐了几句,回到房里,正见夏云初静静立在窗边出神。
不知怎么,望着那默然背影,竟是有种让人不安的遥远。
半晌压下心中陌生的感觉,轻轻从后面揽住他腰身,他柔声道:“在想什么?”
夏云初望着手中那只竹笛,低低道:“我在想……他死的很冤枉,是不是?”方才无意间拿着这竹笛把玩,不自主地想到大师兄赵风以前教大家吹笛时的情形,如今却已阴阳两隔,心中不由难过感伤。
身后那臂弯环抱忽然蓦地一僵。下一刻,他的身子已毫无征兆地被大力转了过来,眼前,是萧红屿眸中一片压抑的微怒:“不准想这个,从今以后再不准!”
夏云初一怔,觉出肩头被他握得生疼,一时却是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萧红屿低吼,语声中带了惶恐而不自知:“我已说了我会试着忘了他,你为何又要一再提醒?”
夏云初目光迎上他眼中痛楚,心中忽然一凉:他以为自己……说的是尧绿川。
心中委屈杂了丝丝的愤怒涌出,却不愿解释,只沉声道:“放开我!你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萧红屿看着他面上隐约冷傲神情,心中不安越发扩大,口不择言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夏云初只觉头脑一片昏沉,半晌冷笑一声:“好,就当我是故意!世人冤枉我也不是一回两回,多你一个又何妨?”
萧红屿一窒,半晌低低嘶声道:“绿川的事……我已放下了,你为何却总放不下?……”
夏云初咬牙受着肩头大力的蛮横捏攥,只是怔怔望着面前萧红屿眼中掩不住盛不下的痛楚,不知如何开口,半晌心中恼怒渐渐消散,却是隐隐难过:这个人,怕是不明白真正放不下的,是他自己啊!……
忽然便忘了自己委屈酸楚,只觉得心里疼惜着,再不忍用重话点醒增他烦恼。淡淡一笑,轻声道:“对不起,大哥。——是云初的错。……我以后再不提那个人了。”微微错身费力卸下肩膀上擒拿,只觉得出一片疼痛,可是出自身上还是心里,却是一时难辩。心中苦笑:好象从遇见他那天起,就注定要被这个人弄得伤痕累累,没个消停的一日。
萧红屿微微一窒,听着他顺从语气,看着他眼中古怪神色,竟是更加不安。
默默重新抱住夏云初夏云初肩膀,低声呐呐道:“乌衣教本部在江南,这数百之众聚在四川也是不妥。我已吩咐明日启程。你身子要是没什么大碍,便和我同往江南,可好?”
怀中的人似乎微微一动:“这么快?……”
“你怕舟车劳顿,那我们两人迟些再走。”萧红屿道。
“哦,不用。”夏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