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季柏遥的关系做出过不少助力。毫不夸张的说,要不是有何夕一双慧眼在旁边盯着,季柏遥跟齐谨林恐怕已经分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之所以愿意帮两人解决问题,原因除了她对齐谨林有几分好感之外,自然是因为她看得出季柏遥对齐谨林也是一片真心。虽说还不够完美,但一颗心放在齐谨林身上,总还是值得助一臂之力的。
而当她眼看着季柏遥为了时诗把两个人的关系闹僵,眼看着齐谨林为了季柏遥愁容不展,靠工作麻痹自己;再听见齐谨林说季柏遥那般负义薄情,先是弃之不理,后又摔门而去,最终弃之如履,可谓始乱终弃。自然不会再对季柏遥有半分好脸色。
何夕咂了咂嘴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把手凑到鼻尖嗅着自己指尖上的烟草味。
“自作死,不要赖上别人。你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问题,别从我身上找什么原因。有空怪我,你不如好好想想谨林为什么要跟你分手,下次谈恋爱的时候要怎么对人家。看在你跟co有几分像的份上,我劝你一句,玩归玩,外面的都是虚的,家里的那一位才是真的。你不是羡慕夏沉能有今天的安稳生活吗?她也是吃过了亏才学乖的。她也跟你一样,玩出了火以后气走了前女友,最后闹到任打任骂也没用,只能换个对象。所以你也别觉得你还能跟齐谨林有什么后续,就算是夏沉,最后也闹到分手收场。你觉得,你的手段,比她如何?”
季柏遥忽然失去了原有的态度,恼羞成怒一般的一挥手,打翻了何夕面前的乐谱架,烟灰缸和乐谱一起掉在地上,垫底的咖啡渣和烟灰烟蒂混在一起,撒了一地。
何夕也不怪她,蹲□把架子扶起来,把乐谱和烟灰缸也捡了起来,冷冰冰的说:“人做事,总是有报应的。”
季柏遥又一次推倒了被何夕扶起来的架子,乐谱飞出去险些打到了何夕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报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是我想要闹到今天这样吗!是我他妈的想要让小林姐走的吗?我想把时诗的事情搞定了再去跟她负荆请罪,我他妈怎么知道再也没机会跟她说这些事,我他妈怎么知道那扇门就那么被风吹上了,我他妈怎么知道那短信是你发的?”
“我怎么知道,我会出车祸,我会把那条短信不小心发出去?”
说着说着,竟染上了哭腔。何夕抬起头,才看见季柏遥已经哭红了眼睛,妖孽的一张脸憔悴不堪,哭的太急,扭曲的有些狰狞。
季柏遥一连后退了几步,失了力靠在了墙边。哭软了身子,不顾一地污秽蹭着墙面坐在了地毯上。
“我有多后悔,你知道吗?她有你,我呢?我能去跟谁说,我有多难过呢?”
何夕冷眼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口袋里,扬着下巴看季柏遥。
狐狸精彻底失去了平时风情万种的精致模样,缩成一团挤在录音棚的角落里,两眼无神的从头说起。说她与时诗的关系,说那天晚上吵架时的委屈,说这些天来她的彷徨,说昨夜收到何夕冒充齐谨林发来的短信时的心情,说撞车时不慎说出的违心的话。
“你有多后悔,你有多委屈,有多少误会,我都不想知道。你想说,自己去跟她说。她肯不肯原谅你,那是她的事情。你在我这里哭成什么样子她都看不见。”
季柏遥也不答话,只是含含糊糊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何夕听不太清的话,一直流着眼泪,间或啜泣,也听不出呜咽里说了什么。
“要是有误会,还是去说清比较好。死也死的不冤。”何夕看不下去她这副模样,走出录音棚拿了一包面巾纸丢给她。季柏遥不肯接,用手掩住了脸,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叹了口气蹲下拍了拍季柏遥的脑袋,揉了揉狐狸精乱七八糟的头发。何夕也不嫌她脏,抽出纸巾不太温柔的替她擦了擦脸。
“别哭了,昨天晚上我把齐谨林送到酒店的,你现在去找她,应该她还在。你放心,我跟她没什么,我也不喜欢她。把误会都说开了,不管结局如何,心里也能舒服一些。”
季柏遥还沉浸在绝望中,何夕的安慰并没什么作用。她清楚齐谨林的脾气,即使她现在站在齐谨林面前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也不能让两个人破镜重圆,回到一切都还没开始的那一天。
忽然间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季柏遥与齐谨林两个人一起坐在游船里,听着遥远处传来温婉的老歌。
……知否我心想进入你心中。
这时候再回忆起从前的那份温柔,居然眨眼间就已咫尺,再也摸不到,看不见齐谨林眼里的情意了。
今天天气不错,何夕难得的心情好,拉上了所有的窗帘,白天收音。上午她曾给齐谨林打过电话,奈何对方手机关机,何夕推测她是宿醉未醒,还赖在酒店里。
“……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何夕戴着耳机哼着歌,站在录音棚里等监制。等了好久监制没来,却等来了季柏遥。狐狸精推了下午的飞机,硬拖出了一个下午来找何夕。
“何大人,可忙?”
何夕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烟,冲季柏遥笑笑,隔着玻璃窗做了个口型:“忙。”
季柏遥环视一圈,偌大的一个录音室里只有何夕跟另外一个性别模糊的年轻助理,冷笑了一声毫不顾忌的把自己的包抛在一边的操作台上,拉开录音棚的门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