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太久,不一会儿,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似乎是害怕吵醒屋内的人。
宋语亭转头看过去,只隐隐约约看见是何景明,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下一瞬,帘子被打开,何景明的脸出现在眼中。
“你醒了?”何景明扶着她起身,笑问,“还好吗?”
宋语亭瞪他一眼,嘶哑着嗓子道,“哪哪都疼,换你试试。”
真是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平日里还不够忙碌吗?何景明无奈道:“这也不能怪我啊……”“不怪你难道怪我吗?”宋语亭气道,“你再这样,以后不许你上。床了,我说真的。”
何景明敷衍地点头:“以后亭亭不乐意,我肯定不这样了,先起来洗漱,吃点东西。”
“我动不了。”宋语亭愁眉苦脸,腰间还是酸的,一动就难受,她一辈子也没有吃过这种苦头,结果嫁给他第一天,就这样了,简直让人生气。
何景明无奈,将她抱起来,道:“我带你过去,娇气。”
“哼。”宋语亭转头不看他。
何景明只得服软,“娇气我也爱,就爱你这样,不气了好不好?”
宋语亭嗔他:“不要脸,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对你,我要什么脸?”何景明反问,将她放在椅子,亲自拿了帕子给她擦脸,又帮她漱口,整理好了,又抱着人出来放在桌子边,道:“你等等,我出去问一下,你的饭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没等何景明出去呢,丫鬟婆子们便呼啦呼啦进来,笑眯眯地看着夫妻二人,道,“夫人跟世子……瞧我这个记性,该是国公爷才对,你们恩爱,我们做下人的,看了才高兴。”
宋语亭悄悄红了脸。
何景明失笑,无奈道:“你们夫人脸皮薄,别吓到她了,把东西放下,都先出去吧。”
“是。”众人都听话地出门去。
宋语亭抬起头看着何景明,忽然笑道:“你穿昨天那身红衣服,比今天好看?”
何景明问她:“我今天不好看吗?你不能到手了就不珍惜啊,我会伤心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宋语亭拍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你喜欢的话,以后穿给你一个人看。”何景明道,“不给别人看,省的有人看上你相公了,我家亭亭吃醋。”
“我才不会吃醋呢。”宋语亭打他,“你敢跟别人勾勾搭搭。”
“不敢不敢,你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的。”何景明讨饶,“亭亭你不能再打我了,从昨晚上到现在,你自己数数,连咬的带打得,多少次了,我要委屈了。”
宋语亭道:“你活该。”
她伸手接过何景明手里的粥碗,低头小口小口喝着。
何景明也不说话了,只静静看着她,眼中盛满了温柔深情。
宋语亭喝完了粥,愁眉苦脸道:“我不想吃甜的,我想吃辣的吃咸的。”
何景明哄道:“乖,改天给你吃,你身上肿了,不能吃辣的。”
“我昨天就吃了一整天的甜食。”宋语亭委屈道,“现在嘴里都是甜的,都腻了,不想吃,要不然你就再去给我弄碗白粥,反正我不吃。”
何景明温柔哄她:“乖,待会儿要出去,先吃点,不然要饿的。”
宋语亭却转头问:“待会儿要去哪儿?”
何景明的父母,葬在老家那边,并不在京城里,又不会是去看他们,为什么要出门?
“进宫。”何景明道,“昨天舅舅来给我赐爵位,让我带着你进宫,我估计着,大约也是要给你赐诰命,不能不去的。”
昨儿宋语亭是新娘子,玉皇大帝来了都不用出来见的,皇帝总不能在见不到人的情况下上次,只能等到今天。
何景明赐封了镇国公,更不可能不给他的妻子诰命夫人。
宋语亭微微一怔,看向他,小声道:“我有点害怕。”
“不用担心。”何景明摸了摸她的脸,“舅舅再怎么着,也不至于真的对我出手。”
宋语亭深深叹口气,感慨道:“外放也挺好的。”
外放的话,没有皇宫,没有皇帝,也同样没有这么多可操心的事情。
到了地方上,何景明就可以和在北疆的时候一样,谁都不怕,所有人都要敬着他,那样的日子多舒畅。
何景明道:“快了,等你回门之后,舅舅就要下了调任书。”
“这么着急?”宋语亭疑惑道,情绪连带着有几分低落,“我舍不得爹爹。”
“过几年还要回来的。”何景明抱着她,“还有个好消息跟你说,你外祖母因为赶不上咱们的婚礼了,就在我要任职的地方停下来,在那儿等你过去了。”
“为什么?不是说四月就能到吗?现在都六月了啊?”
“因为走水路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劫掠良家妇女的水匪,沈家人停下来帮当地长官抓了水匪,耽搁了一段时间。”何景明解释道,“你外祖母留在那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