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伤口,突然一顿,望向谢书樽,“……你是疼还是痒?”
谢书樽眉眼间浮现笑意,“都有些。”
林霏算是闹明白了,谢书樽就是在耍她玩,一会儿说疼一会儿说痒,况且昨夜才处理好的伤口,还未结痂,今日怎么会痒。
“饿了就吃果子,渴了就喝水,疼或者痒,忍一忍就好。”林霏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去照顾窦宁儿。
谢书樽见她差别对待,心底不忿,她既然不关心自己,他也不稀罕,可她一心向着窦宁儿,这让他心中极不是滋味。
白昼的时间越来越短,白驹过隙间,已时至傍晚。
找不到可以用的布料,林霏将叶面宽大叶子粗壮的芭蕉叶用水洗净,打算拿它来扎。
林霏手中替他换着药,思绪却远远发散开。
她打算等谢书樽的伤好了三四成后,便去山林找找可以借宿的人家,她要打探一下去汾阳的路,再弄些盘缠。这么耽误下去不成,且不说官府会不会追到这里,就怕谢书樽赶不上科举,到时她也失去了师傅的踪迹。
谢书樽见她目光漂浮,动作也漫不经心,心头不悦。
因为有个窦宁儿,他两人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与她接近,她却如此不专注,甚至是敷衍,谢书樽愈想愈生气,既觉得自己因为她变得矫情到不像自己了,又没办法解开这样的困局,烦闷之下,谢书樽一把将她推开,冷冷道:“你去照顾她罢,我不用你管。”
“……你怎么了?”林霏尚且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
谢书樽撇开眼,不看她清丽的面容。
“别闹了,不涂药的话伤口很难好。”林霏无奈,又上前继续为他包扎。
他曾受过比如今严重百倍的伤,如今这点小伤他还不放在眼里,但林霏轻轻的一句便将他的暴躁和挣扎都安抚了下来。
谢书樽低头瞧了眼腰上围着的绿色叶子,皱起眉头,“这也太难看了。”
林霏退开些,左右瞧了瞧,旋即笑眯了眼——
“是有些。”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林霏便坐到另一头,往燃烧的篝火里添柴。
突然,林霏耳朵微动,迅速将铁桶里的水倒进火里,火焰被快速浇灭。
整个洞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窦宁儿吓了一跳,紧紧依偎在林霏身旁,颤声问道:“怎么了?”
林霏沉下眉眼,将窦宁儿的手握住。
“官兵追来了。”
第26章 强取豪夺1
听她言讫,窦宁儿吓得捂住嘴,即便如今她什么也没有听见,但对林霏所言深信不疑。
篝火被熄灭后,被大石堵住的洞穴内空气不流通,外头是寒冷的天气,洞内是闷热的空气。洞内没有一丝光线,窦宁儿什么也看不见,她畏黑,黑暗让她没有安全感,让她感觉滋生的一切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吞没。
林霏和窦宁儿二人精神紧绷,洞内一时寂静,无人发出声响,沉默紧张的气氛蔓延在各个角落。
窦宁儿紧紧依偎在林霏身旁,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幻化成一张张影像在她脑海交织。
她想到闺房里用璎珞穿成的珠帘,想到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想到在父亲斋房里见过的账本,想到那日上朝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的父兄,想到母亲和嬷嬷尖声的嘱托,还有当她藏在马厩时听到的惨叫……
被浇灭的火堆升起袅袅烟气,林霏将铁桶倒扣在火堆上,动作间发出的声响将窦宁儿惊醒,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她瞪大杏眼,惊慌四顾,却什么也看不清。
谢书樽挪到林霏身旁坐下,林霏有所察觉,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但黑暗中眼前除了漆黑还是漆黑,一时大意,她被犹在发热的木柴烫到手,正要缩回,半途中却被一只大掌截住。
那只握住她手的大掌很凉,恰好驱走那股热意,使她被烫伤的指腹熨帖起来。大掌生有老茧,林霏辨出是谢书樽的手,她将大掌甩开,缩回自己的手。
可那只不安分的大掌突然兴起,好像找到了可以嬉戏的对象,对她紧追不放。
林霏略略无语,这种嬉戏冲淡了压迫感,她与玩上瘾的谢书樽僵持不下。
洞外依稀传来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和人声,声音由远及近,但只在不远处徘徊,一直与她三人所在的藏身之处保持着距离。
“你那里有没有逃犯的履迹?”
不远处一道声音突入林霏耳畔,她的一颗心被骤然提起,也忘了一旁在把玩她束发葛巾的大手。
每次出洞她都清理了痕迹,但就怕因为大意遗漏了一些,让入山探查的官兵发现端倪。
又是一阵花草被拨开的声音,随后——
“禀告大人,未发现履迹。”
“哼!他们一定还在山中。你们几个去那边,掘地三尺都要把他们给我挖出来!”
“是!”
脚步声走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