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会中寒。
林霏终于回身看了谢书樽一眼,见他额头也渗出了汗水。兴许走了太久,他身体吃不消,脸色有些发白,但一双微微起皮的薄唇依旧赩红,扎眼得很,好像在提醒她昨夜发生过的事。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见林霏望过来,赩红的薄唇竟被伸出舌头舔了舔。
林霏抿了抿菱唇,微一蹙眉,不自在地别开眼。
谢书樽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林霏放下窦宁儿,扶她在一旁坐下,拿水给她喝。窦宁儿精神不济,饮了水后便靠在林霏肩上,林霏探了探她的体温,发觉她又发起了低烧。
“病秧子。”谢书樽将粘在衣袍上的枯草掸去,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窦宁儿霎时杏眼圆睁,狠瞪了谢书樽一记,不受他所激,依旧赖在林霏肩上。
静默之际,远远出现个负薪的男子。
林霏心头一喜,背起窦宁儿便向那男子追去。
“樵客且慢!”
樵夫脚步一顿,往声源处望去,便见个背上负人,穿着寒碜的俊秀男子跑了来。待林霏离得近了,樵夫定睛打量,面上满是防备疑惑的神色,可看清了林霏身上背着的姑娘后,他一愣,双眼微微发直,握着木斧的手劲也松了。
谢书樽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他站在林霏身后,沉着眼暗自打量这突然出现的樵夫。
“樵客。”林霏见这蓄有络腮大胡的樵夫定定望着自己身后,便往旁挡了挡,阻隔他的视线,出言提醒。
樵夫回过神,肃了肃方脸,视线在三人面上一逡巡,粗声粗气地问道:“你们……有甚么事儿?”
林霏:“我们三人迷了路,在山林里转了许久都出不去。所幸半途中遇见了你,便来向你问问路。”
樵夫“哦”了声,视线从林霏脸上又转向窦宁儿,却被窦宁儿轻轻瞪了眼,人高马大的汉子被窦宁儿这一眼瞪得双颊飘红。
樵夫清了清嗓子,“那,那你们跟我走罢。”
“多谢多谢。”
她三人便被樵夫带回了家。
樵夫住在山林深处,此地偏僻,周围环绕着高大的篁竹,不易被寻着。
谢书樽站在竹篱外,四下瞧了两眼,看向樵夫:“这不是出林的路罢。”
樵夫将肩上的木薪扔在一旁的空地,拍了拍双手,回身道:“出林要一日,现在天不早了,你们今夜先在我这儿住一晚,明日我再带你们下山。”
林霏将窦宁儿放下,朝樵夫作了一揖,“那就打扰了。”
“甭客气。”樵夫摆摆手,朝窦宁儿憨憨地笑了起来。
樵夫将三人安置在仅剩的两间屋,窦宁儿一人一间,林霏与谢书樽一间。
“我大哥下山了,他的屋子先给林姑娘住着。林姑娘,你看行不?”李四小心询问着窦宁儿。
窦宁儿瞧了林霏一眼,未作答。还是林霏替她应了下来,又对樵夫再三道谢。
林霏:“不知樵客如何称呼?”
“林兄弟不用客气,叫我李四就成。”樵夫朝林霏咧嘴一笑,“你们先歇会儿,我,我去给你们做饭。”
“有劳李大哥了。”
林霏将李四送出门,李四粗声说了句“甭客气”,又回头望了眼窦宁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谢书樽已去隔壁屋换李四拿给他的衣物,林霏给窦宁儿打来清水洗脸净手,见她精神不好,便柔声让她上床睡会儿。
窦宁儿未反对,除了鞋袜躺在木牀上。林霏为她掖了掖衾被,正要离开,却被她抓住手腕。
“林哥哥,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断袖?”
言讫,窦宁儿红了眼。她暗怪自己无用,才说了几句话便要流泪,可她又压制不住心中的苦涩,就想要弄清个所以然。
昨夜都已经把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她如今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心想着干脆与林霏开诚布公,反正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
可林霏现下最怕的就是与窦宁儿聊及情爱,她尚未彻底从昨夜的震惊中缓过劲,更未想好万全之策,如今听窦宁儿又挑起话头,她心中慌乱,支吾半晌,只让窦宁儿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便匆匆出门离开。
窦宁儿怔愣地看着林霏将手挣脱离去,泪水盈眶。
走出屋外的林霏轻轻吁了口气。她心烦意乱,暗恼自己太过迟钝,竟一直未发觉窦宁儿对自己的情愫,若是她早点与窦宁儿坦白自己是女子,如今也不会出现这种难堪的场面。
该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告诉她?
林霏愈发没了主意,她不想再纠结于此,足下发力,跑进了屋后的竹林。
随手折下一截竹竿,林霏摒除杂念,凝神于持竿的手臂,舞出了一套自创的剑法。
她右手握着竹竿一头,屈肘上提,忽而向前直刺,忽而自上而下斜劈,身形时而跃起时而落地,她左手握着右手一个内旋,竹竿撩至身体前上方,竹尖再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