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凌一边出手,一边训斥他。梁平听了,还是不敢出手,只能强忍着,只盼殿下气消了,也就会停手。可雷云凌下一刻的反应出乎梁平的意料,他收掌至腰间,并指作剑,指尖居然有罡风缠绕,让梁平心里骇然,他没想到,殿下如今就已达到了一指剑罡的境界。麻木的梁平,此时心里居然条件反射地称赞起雷云凌来,那些溢美的词,被他的心快速地搜罗出来,加诸在殿下的的这一成就上,因为在梁平的心中,雷云凌就应该是这样惊才艳艳,若不是这样,那他就不叫做雷云凌了。在梁平的内心最深处,已经发自本能地绝望了,出手的人是雷云凌,而招式又是这样地惊世,连他那点想要逃掉的心思,也尽数打散。他甚至没有去想,昔日对自己一向和煦的殿下为何会连出重手!?或许在他的心里,对此有着和几乎是同一时刻在苍生殿里开口的梦南浔相似的答案。
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梁平理所当然地放弃了那份生的眷恋,反而是挺起胸膛,主动迎向一抹指间的光华。可梁平的这些动作看在对面的雷云凌眼里,就只有恼怒,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他没想到,作为一个英姿勃发的男儿,面对自己毫不留手的进攻,居然没有一丝反抗的意识。越是气愤,雷云凌就越是不愿收手,哪怕他只是希望看到,梁平的眼里装着的不是顺从,而是那种慷慨赴死的勇气。但是很可惜,没有。
在电光火石之间,雷云凌刺向梁平眉心的手指,却兀地转向对方的胸口。梁平的眼半眯着,余光瞥到了殿下的动作。他的心里,对其没有太多的波动,既然刺向哪里都是死,又有什么分别呢?因此他没有反应,可雷云凌指尖上传来的那种压迫,让梁平的身体对死亡的恐惧呼吸加速,颤抖起来,血液流动变快,肺部急促舒张,应激反应使他的感官更加灵敏,他的鼻孔闻到了一缕香气,在这个时刻显得是那么浓郁,他想起来,是放在胸口贴身内袋里云莺送予他的香囊。
胸口!是的它在自己胸口!那是雷云莺对自己的一份真挚的情感,是他如今真正的生命所在,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破坏或是亵渎它,任何人都不行,包括雷云凌。
“住手,不许碰这里!!!”
梁平喊出了这句话,整个身子拼命地向后缩,同时右掌正对着雷云凌,在空中推转着,它周围缠上一圈白色,愈来愈盛烈,变成一团。而手掌在那团白色里上下翻飞着,整个场景若云,若鸢。他的手掌朝光华正面迎过去,要拼尽全力,守护住胸口的东西,声势浩大,像是梁平的殊死一搏,尽管被雷云凌很轻松地化解,震散,并且划破了梁平的手掌,那一指剑的罡气,雷云凌还没有掌握精髓,一不小心之下,收劲时还是没能控制自如,漏出了一丝,进入了梁平手上的伤口内,他疼得坐在地上,抱受伤的那只手掌在怀里,不住地哆嗦着,脸色铁青,看上去很不好受,比之前所收到的折磨更甚。那残余的一缕罡气在梁平右手手臂里来回穿梭,半截都胀了起来,但他咬着牙,忍住了,没有发出痛苦的嚎叫。而梁平的另一只手,从刚才开始就始终隔着胸口的衣服,紧握着里面的香囊。雷云凌有些愧疚,不忍心再看,他背过身去。
“梁平,你恨我吗?”
仍然陷在疼痛中的梁平听了这话,咬牙挤出一句话:“不。。。殿下,我不恨您。”
“梁平,是我下手太重了一些,我只是想。。。只是想证明一下,你有没有那样的勇气,现在终于有结果了,就在你刚刚在那一刹那做出的选择,让我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雷云凌嘴唇嗡动了几下,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声,笑着说到:“唉,云莺那丫头。。。梁平,你真的是很有福气啊。”
听了殿下这句貌似是夸奖的话,梁平的心却是一下子揪了起来,不知道他为何一下子就识破了。“云凌殿下,你怎么会。。。怎么会知道这个香囊是。。。那个,咳咳,还请殿下。。。请殿下不要跟别人说,尤其是不要同云冷殿下说,梁平恳求您,千万不要!”
梁平很惶恐,就要起身,给雷云凌跪下。可是他刚想站起,就被对方抓住了肩膀,按了下去,使他坐在原处,动弹不得。雷云凌收起了他的笑容。“卑躬屈膝是没有用处的,父母、天地,当跪则跪,不失为大丈夫。但对于我来说,你的尊严,我承受不起!”
眼泪,在梁平的眼眶里打转,不仅是因为感动,而且他知道,殿下已经答应自己了。雷云凌收回手时,梁平心里还在嘀咕,最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那个。。。殿下,您。。。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香囊是。。。。。。”
“啊,哈哈哈,这很简单,因为这个味道的花草,在整个雷罡山,也只有云莺她养吧,她很喜欢花花草草,也算有些独特的见解,一些特别的花草,别人是摆弄不来的,我去过她住处很多次,时常见到她在侍弄它们,也曾闻到过这种香气,所以一下子就辨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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