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千兰王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会突然冒出来,脸上豪迈的笑尴尬的拧了一下。
巷东兆川低头行礼,掩饰自己心里咯噔一下的难过,这一低头,却知道了如蜜舍得不观察他们表情的原因。
跟着他行礼的,低着头的如蜜,唇角一朵笑靨,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娇媚。
她在偷偷笑什么?巷东兆川心里再咯噔一下,却是因为惊讶,莫不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算计之中?
若不是她以身替王女挡暗器受伤,那对人冷淡的千兰王女怎么会由的人传出与她不清不白的绯闻?若不是她受了那众御医的认为药石无医的毒又奇怪的化解,怎么能在短短时间以不出宫不与人交往的姿态引得众人侧目?若不是这一切都被她计算精准,为什么她还可以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中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
若说是巧合,那就真的是太巧合了。
巷东兆川别有深意的看向如蜜的眼神,千兰王和王女都有看到,各人看到,却各自想法。
“王儿有事?”千兰王微微一笑,转头问女儿,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
王女瞥一眼如蜜,她还是低头不抬!“王儿听闻巷东大人到京,自当过来拜会。”
不是不合情理,只是不合常规。
幸好,大家都不甚在意。
“都坐吧。”千兰王示意,四人到真有点亚瑟王与圆桌骑士的感觉排排坐下。
“巷东大人这回入京可有带着夫人一同?”王女明知故问。
“回王女殿下,家内入冬后身子一直不舒畅。京城又气候多变阴晴不定,所以臣下这次就没有带她入京。”一番话明里回答,暗里讽刺。
王女装听不动,明了的点点头,再转头向千兰王,“父王也是,知道叫如蜜来和亲人相聚,却忘了孩儿也惦记巷东大人一家情况的紧。”小女儿的娇憨虽然和年龄不甚相符,却到底还是千兰王掌上明珠。
“呵呵。”千兰王笑,“王儿啊,其实本来为父只是让如蜜来单独与兆川亲人相会,可是后来自己实在是按捺不住就不请自来的过来,不想为父前脚刚进门,后脚你就追来了,怎么,怕为父把如蜜卖了不成。”
千兰王女笑颜如花,娇俏的花。刚进门?那就好,赶及了,父王还未来及对如蜜说些什么,“那是自然,父王,这如蜜可是孩儿宫中的至宝,随便带到那里都是个炫耀,父王已经赐给了孩儿,怎么能让父王再抢了去。”
如蜜在一边听的热闹,仿佛不干己事一样。
“父王也是后悔啊。”千兰王耸耸肩,“毕竟如蜜是让我千兰护国大将军大力推荐的人啊。”
“君无戏言。”王女笑的快乐,“不许反悔。”
气氛真是和乐,如蜜眨眨眼睛,千兰王和王女的对话固然值得一听,巷东兆川拼命掩饰的表情也值得考究。
她果然还是在这种站在悬崖边的时候,感觉最敏锐,反应最迅速,难怪人都说“生于忧患而死与安乐。”
然也。
“对了,如蜜。”被点到名字,如蜜抬头,眼前王女喜笑颜开,眼睛里却一半担忧一半警告。
“臣在。”如蜜软软一笑,未等她去找,她自己撞上门来,不恶整一下,怎么对的起她自投罗网。
“本宫回宫时正巧碰到国宰大人离去,你又抛他一个人练习了?”眯了一下眼,神情与如蜜如出一辙,可惜放在她脸上,就是没有在如蜜脸上那么有效果。
果然需要天分啊。
“如蜜也觉得对国宰大人不起,他诚心学习乐器,如蜜却总被事所扰,也辜负了王上陛下的重托。”
千兰王没想到如蜜会在这个时候把他拖出来遛遛,面对巷东兆川请教的眼神只得再豪爽的笑笑。
“国宰大人真是青年才俊,国之栋梁。”巷东兆川主动开口,“臣不在朝中不过短短几年时间,他已经成长的如此独挡一面了,日后必将成为是王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
千兰王面色变的快恢复的也快,不愧为宫中嫡传,就是不见他传给他那固执死的儿子。
“入冬朝中无大事,边境又有布阑监守,国中一片清乐太平,在朝为官者学习一下外邦乐器,陶冶情操也未必不是好事。”千兰王的口气以较之前的平易近人与民同乐变成公事公办的冷淡自制。
“却是好事。”巷东兆川行礼,神情炯然,刚正不阿,“臣已归隐再无官职军阶,现下入京一无政务,二无密报,王上陛下许了臣入宫探亲已是皇恩浩大,时辰不早了,外臣不便再留宫中,不打扰了。”
要走?
“爱卿多虑了。”千兰王奉行的是给枣政策,“爱卿的将军府朕一直有命人修葺打扫,这几日,爱卿就回将军府吧,毕竟,还是自己的家住的习惯啊。”
巷东兆川谢了恩出去,御书房里剩下的三个人就安静了片刻。
“王儿知道如蜜是什么人吗?”千兰王突然提出。
是如蜜也没有想到的话题。
王女脸色大变。
“父王,如蜜不是巷东大人世交家的女儿吗?”偷偷瞄如蜜一眼,她脸上似笑非笑,猜不透是什么心思。
“王儿真不知?”千兰王那老狐狸的表情又出来了。
真是,对自家孩子都这样,是不是位高权重的家庭教育都这么变态?!
“王上陛下。”王女现在怕死的,就是如蜜主动请缨替自己解围顺便把她自己卖进去,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如蜜清清淡淡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