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袖里剑:「猴子即使穿了南宫缎庄的绣衣,也不是人!破坏人家的好姻缘,还是那个穆臭虫!穆猴子!」
却被严晚织纤掌一伸,拍上了肩头。
严晚织脸上带着隐含威胁的浅笑:「师妹,你还是那样冲动?三师姊现在命令你,坐着,看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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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还觉得对方的脸色不够阴骘,南宫颉走在前头,竟还拉住了侧身在後的严晚柔,便朝穆成尧迎了过去。
直到两方被台子隔住了,南宫颉俊眸一扬:「怎麽?像不像十年前你带着晚柔师妹,到阿爹面前讨人的模样?只是如今,风水轮流转,你的角色,可要换人了。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心头所爱──那时,阿颉的痛……你可知道了?」
穆成尧仍旧微声不出,但注意着他的近百对眼睛,都看见他胸膛上异常剧烈的起伏。不知是愧,还是恼恨。
严晚柔的美目中,盈盈波光却是精彩极了。她半个身子都藏在南宫颉身後,穆成尧只看得见她微颤的身子,淡淡泛红的眼圈……
穆成尧心里一痛,依旧没说话,左手拉高红袍衣摆,毫不迟疑地抬起一双长腿,飞身纵上高逾二尺的台子。右足一落,却不是停在台子上!而是足尖借力一点,身似飞梭,立时窜到南宫颉眼前,身手就去拉他後面的严晚柔!
见穆成尧猝然发难,台子旁那六桌身怀功夫的宾客一下子全都「呼拉」站起!苦於自己是进厅来道贺的,身上不能带兵器,於是,一个个要不是捏住筷子,便是纂紧小酒杯,眼看就要找机会朝穆成尧身上扔去。
穆成尧冷着一张脸,才刚拉上南宫颉紧捉不放的那只手,却听得噗哧一声,清脆的笑声如涟漪般漾开:「嘻!」
诡异至极。
声音清清楚楚来自三人之间!那样脆软的声音,只可能是严晚柔发出的!然而,她仍是如方才一般美目婉约、如泣如诉,一对粉红色的美丽唇瓣,动也没动一下。
凝滞傻站着的六桌宾客面面相觑,就连出手如电的穆成尧,也呆住了!
别人可以听不出来,但他穆成尧怎能听不出这是谁?低头一看,他愣住了。
那嫩嫩的童声开开心心的大喊:「阿爹!阿爹!是阿爹!」
一只小手臂被自己和南宫颉一同牵住的,却是穆笙!严晚柔步子款摆,已从南宫颉身後走了出来,一手摀住自己泪花带笑的娇美面容,无声窃笑着,一手牵起了穆成尧,轻倚在他肩头,遮住自己的泪光闪闪。
她边笑,边在穆成尧耳边低语:「阿尧,你待会别妄动,乖乖听南宫师兄的。南宫家的乌衣卫,今晚全被派来守在大厅每一个出口,你逃不掉啦。」
红白相错的喜气华衣,一个壮美、一个娇俏,却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契合。
只听严晚柔这一说,穆成尧立刻心头雪亮!敢情自己竟是被南宫颉设计了?他一张飒朗俊脸登时恼怒烧红,呆呆地任穆笙像小猴子一样在他袍子上攀滚,还好他肤色深,红了脸,夜里看不清楚。
南宫颉轻轻一咳,忍住笑意,伸出双手安抚站得直挺的几十名上宾:「多谢各位路见不平,这是喜事,杯碗瓢盆都不必动,请大家安坐下了。南宫颉过去弄丢了什麽,今日又要拿回什麽……还待家父来说!」
台子旁的众人这才发声交谈、此起彼落地回座。众宾被方才没头没脑的局势一乱,多是酒意半醒,这回,可清清楚楚看见本以为是回去歇下的南宫夫人秦秀,带了四个小丫环,紧搀住一个苍老慢步,驼背轻颤的老者,从後堂走了出来!
穆成尧启唇微动,却仍旧是一个声音也没发出来,只是眼里带着腼腆、羞愧、自惭之色,果然转身就要逃。
但,他的手被严晚柔警告似地紧紧扣住了。而门口正如她方才所说,乌衣卫守得黑压压一片。
「阿尧,你看清楚南宫伯伯!他老了,後悔了……只想你再唤他一声阿爹!其他什麽话,现在都别乱说,回去再说!」
严晚柔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穆成尧肩上,几个手法一捏一揉,发劲替他冲开了自下午就被南宫颉跑来封住的哑穴。
穆成尧刚才被骗了,有千言万语要向严晚柔、向南宫颉大吼,那时是说不出口;如今什麽都明白,又可以说话了,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更不敢抬头看南宫阔,只是愧然想走。
南宫阔被搀着走了几阶,直登台上,本来空无一物的台子,已在方才被摆上两张紫檀大椅、一座放了茶盘的茶几,盘中有几杯甜香四溢的水浆。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