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噩梦。直到四皇子离开京城,我才从噩梦中挣脱开来。”
现在回想起来,真不知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阮氏动了动嘴,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愣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汐儿,这么可怕的事情,你早该告诉我们。”有人分担,总好过一个人藏着这么沉重的秘密。
宁汐无力的笑了笑,看向宁有方:“爹,对不起。我不该一直瞒着你。”她也曾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当日将实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宁有方,或许她也不会这么辛苦。可现在回想起来,她却一点都不后悔。
只要家人能安然无恙,就算吃再多的苦她也心甘情愿。
宁有方终于有了点反应,定定的看了宁汐半晌,忽的张开手臂搂住了宁汐:“乖女儿,这些年你受苦了。”这几年宁汐日渐出落成了大姑娘,宁有方已经很久没这样亲昵的抱过她了。久违的怀抱温暖极了。
眼泪唰的涌出眼角,模糊了视线。宁汐在宁有方宽厚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似要把这些年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一般。
宁有方怜惜的抚摸着宁汐的发丝,悄然长叹。
阮氏也走上前来,揽住宁汐的肩膀。宁晖也靠了过来。烛火跳跃中,一家四口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宁汐把隐藏许久的秘密终于说出了口,全身都轻松了许多。泪水肆意之后,倦意上涌,竟然伏在宁有方的怀里睡着了。
阮氏正待推醒宁汐,宁有方忙轻嘘一声:“汐儿一定累坏了,你别吵醒她,我现在抱她回床上睡。”说着,小心翼翼的抱起宁汐,稳稳的走到宁汐的屋子里,慢慢的放到床上。
阮氏为宁汐盖好被子,爱怜的俯身轻吻宁汐的额头:“好好睡吧有爹娘在,以后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宁汐睡的很沉,显然没听见阮氏的话。却无意识的舒展了眉头。
第二天一大早,宁有方早早的起床做早饭。边低声叮嘱阮氏:“汐儿膝盖肿的厉害,这两天哪儿也别去了,让她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你待会儿去药铺子里买些药膏替她涂一些,也能好的快些。”
阮氏点点头应了,迟疑了片刻问道:“这事要不要瞒着容瑾?”
身怀不为人知的异能,总让人有些莫名的惊惧。宁汐一直死死的守着秘密,连家人都被蒙在鼓里,显然也有诸多顾虑。现在迫不得已说了出来,最亲密的家人自然能包容。可容瑾毕竟还是“外人”,谁知道他听了这些会是什么反应?
“暂时别说。”宁有方不假思索的应道:“汐儿一向有主见,若是想告诉他自然会说。”顿了顿,又沉声说道:“如果容瑾为此疏远汐儿,只能说明他们两个没缘分。没什么好惋惜的。”
到了这个田地,也该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阮氏想了想,略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说的对,他们的事情,我们还是别插嘴的好。”
正低声说着话,咚咚的敲门声又传了过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容瑾来了。
阮氏去开了门,站在门外的,果然是容瑾。
容瑾一如既往的浅笑着打了声招呼:“宁大娘,打扰了。”
阮氏的笑容却不如往日热情:“快请进,早饭已经做好了,正好一起吃。”
容瑾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出些微的不对劲来,面上却不动声色,浅笑着点头走了进来。待见了宁有方和宁晖,愈发觉得奇怪。
今天早上宁家人都有点怪怪的,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前两天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容瑾眸光一闪,笑着问道:“汐儿怎么没在?”
阮氏含糊其词的应道:“汐儿今天不太舒服,还在睡呢这两天就不去鼎香楼了,在家里好好休息。”
容瑾面色微微一变:“她怎么了?生病了吗?”
阮氏迟疑了片刻,才点点头。不要说是容瑾,就连宁晖都快看不下去了。就这样的演技,连瞎子都能看出有问题。
果然,容瑾双眸微眯,神色冷了下来:“宁大娘,汐儿到底怎么了。”他们到底想瞒什么?
阮氏无言以对,气氛陡然尴尬起来。宁有方咳嗽一声说道:“汐儿确实有些不舒服,这两天要好好休息。你等过两天再来找她吧”
容瑾抿紧了唇角,沉声说道:“宁大叔,我等不了两天,我现在就要见汐儿。”他们越是遮掩,他越是满心不安。不确定宁汐安然无恙,他绝不可能离开宁家
容瑾的语气异常的坚决。宁有方对他的脾气也稍稍了解一些,踌躇片刻才说道:“汐儿还没醒,你若是想见她,得等一会儿。不知会不会耽搁了你的正事……”
“没关系,我等就是了。”容瑾不假思索的接道。宁有方和阮氏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