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仪的男人就是他的父亲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人臣的君主圣上。
陆景胜怀着格外虔诚的心跪拜皇帝。
太后笑吟吟道:“皇上,这就是哀家的长孙,皇上你的长子。”
皇帝却并没有多少喜悦,甚至他的目光还看向一旁的虞贵妃,虞贵妃的表情显然不悦。
皇后却是面无表情,泥塑的菩萨一般。
皇太后丝毫不顾众人心中各自的小心思,兀自笑道:“胜儿,你抬起头来,皇帝你看,这张脸是不是和皇帝你年轻的时候一个模子印刻出来的?”
皇帝清了清嗓子道:“母后,世上相像之人无独有偶,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皇室血脉不可混淆,此事非同小可,还是讲究证据的好。”
虞贵妃立即道:“皇上说的是,先皇后已死,先太子也早就已死,如今又冒出一个人来说他是太子,这难免让人生疑,这事无凭无据,无人作证,如何能定夺?”
皇太后胸有成竹:“哀家有人证,她就是已故陆宰相的夫人陆夫人。”
这时一个宫人匆匆入内,呈上一份密函,皇帝一看,龙颜大变,看一眼地上的陆景胜更是龙霆震怒。
“来人,将这个假冒货押入大牢。”皇帝一声令下,皇后都懵逼了。
而陆景胜耳边却是回响尹凝波那句:“我有不祥的预感……”
凝波,你真有先见之明。
公主的寝殿内,尹凝波跪在郁琬跟前,乞求道:“请公主救救陆少爷吧。”
陆景胜被皇帝打入天牢的消息早已传进公主的耳朵。
郁琬扶起尹凝波道:“姑娘不必如此,就算姑娘不说,我也会保全他,因为他的确是我的亲侄儿,我的先皇后嫂子在世的时候,可对我疼爱有加。”
郁琬与先皇后姑嫂情深,完全不似这个虞皇后冷漠。
尹凝波道:“无论他是不是太子,皇帝不信他,他便不是。所以只求公主能保他性命平安无忧便好。”
这竟然是尹凝波心中最真实的希冀。
郁琬目光一颤,看着尹凝波道:“姑娘,我只以为你与袁将军……一心还想着摆脱婚约,成全姑娘你,没想到姑娘心中之人竟然是陆少爷么?”
尹凝波一怔,旋即笑道:“公主误会了。我对陆少爷纯是同乡之谊,陆少爷对我恩情不小,如果公主站在我的立场也一定不希望陆少爷有事的吧。”
郁琬了解地点点头:“那姑娘你对袁将军……”
尹凝波立即道:“将军已是未来驸马,公主不要再拿民女开玩笑了。”
尹凝波的真正心思,郁琬有些猜不着,她很想再剖白几句,可是眼下陆景胜要紧。
陆景胜坐在牢房角落的地上,看着昏暗的牢房地上老鼠在肆无忌惮跑动。
一会儿是尊贵的太子,一会儿是下贱的阶下囚,这一惊一乍的人生真是可笑。
忽的,牢房的锁被打开,两个蒙面黑衣人闯了进来,拉起陆景胜便跑。
陆景胜没有说话,只是跟着来人风一样跑出牢房。那二人轻功极好,带着陆景胜一跃上了宫殿屋檐顶上,地面已有御林军蠢蠢欲动:“有刺客劫走囚犯!”
陆景胜有些心惊肉跳,却又被黑衣人一边一个拉着,一阵风落进一个院子,进了一个屋子,继而又被带进一个密室。
密室内是郁琬。
两个黑衣人摘下面罩,跪地复命。
陆景胜愣住:白若洢和青蕾。
“启禀公主,人已带到。”白若洢屈辱地看着郁琬手中木珠。
听命于木珠的主人,这是她的宿命。
郁琬颔首,收起木珠,挥手,白若洢和青蕾退下。
陆景胜目送白若洢的身影,白若洢却目不斜视,没有看他一眼。
陆景胜的目光很快被尹凝波吸引,不知何时,密室内多了尹凝波的身影。
“凝波……”陆景胜有些兴奋。
尹凝波却很是沉重,道:“如果不是公主出手相救,陆少爷只怕早已没命,只可惜陆太太和依依……”
尹凝波顿住,没有说下去。
陆景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