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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凝波太震惊了,“所以蓝青阿姨是替你认罪的?”
“那一天警察来的时候,我是供认不讳的,可是妈妈一定要抢着认是她杀的人,我不懂警察为什么想也没想就带走了妈妈,难道他们觉得我一个瞎子要杀人,还一刀毙命,没有这本事,对吗?”阿残的嘴角扯着一抹冷笑。
刘凝波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对于这样冷酷、执拗又有些可怜的阿残,她只是道:“其实如果你坚持的话,你妈妈倒可不必死,我们可以给你请律师,替你辩护,你是个残疾人,眼睛看不见,未必是真心杀人的,可以说成不小心,巧合,那么你和阿姨都不会死。”
“活着又干什么呢?”阿残反问刘凝波,“妈妈活着又干什么呢?为司徒月担心吗?事实上,我和妈妈只有拖累司徒月的份,我们什么都不能为司徒月做。而妈妈就更苦了,她必须忍受这样的我,我的坏脾气,我的生活不能自理……”
刘凝波看着身旁如此淡定的阿残,阿残的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实际上她是最最通透的人,可是她偏偏表现得毫不懂事。
“如果蓝青阿姨活着就知道你的心意该有多好,你心里知道她的辛苦,知道她的不容易,知道她对你的爱,那她也该宽慰些。可是阿残,你为什么平日里总是跟刺猬一样,表现得不近人情,蛮横,令人生恨呢?”
“人总需要一些伪装才能活下去,不是?”阿残答,“为了我,你们每个人都付出了心血,所以妈妈怎么能让我死呢?警察还没来的时候,她就抢了我手里那把刀,然后把我手上的血洗干净,我就知道妈妈不想让我死,就算我跟垃圾一样,跟狗一样,也要活下去,这是她的心愿,所以我成全她。她可以死,但是我必须活着。”
刘凝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将阿残的头摁到自己肩上。阿残到底是可恨的,还是可怜的?或许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阿残既可怜又可恨。带阿残回了病房,阿残从床头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刘凝波,这是若昭给司徒月的那三十万分手费。
“三十万,若昭给司徒月的,还给你吧!你垫了我的医药费。”阿残道。
刘凝波想了想,收了那袋子,道:“放在医院里不安全,我回去让司徒月存起来,我的贷款有一年的期限,我收了稿费有钱还贷款,这钱是若昭给司徒月的,那就给司徒月吧!你的后续治疗要钱,司徒月又怀了孩子,到时候养孩子样样都要钱。”
“司徒月怀了孩子?若昭的?”阿残问。
“嗯。”刘凝波正想再说些什么,手机铃声响起,接听了,电话那头传来司徒月极其痛苦的声音:“凝波,快来救我,我好痛,我肚子好痛!”
刘凝波一惊,没来得及和阿残告别便急匆匆往家赶。
第243章 婆媳矛盾
刘凝波打了一辆的士,的士开到巷子口,刘凝波便和司机一起直奔家里。钟翠柏不在家,司徒月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蜷缩着,呻吟着,她的头上还缠着纱布,渗出白纱的血迹已经干枯。她的双手紧紧摁着肚子,脸色铁青,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
“司徒月,司徒月,你怎么了?”刘凝波扑上前去,抱住司徒月。
司徒月的手使劲掐她的手臂,身体正发着冷,费力地呻吟道:“我痛,好痛!孩子,我的孩子……”
“司徒月别怕!不怕!不怕!”刘凝波赶紧招呼的士司机,“师傅,你快帮帮忙!”
的士司机赶紧横抱起司徒月,问刘凝波道:“上医院吗?”
“是!”刘凝波慌乱而无措。
司机已经抱了司徒月大步流星走出客厅去。刘凝波手忙脚乱地跑回房间,将装了三十万的袋子放进保险柜,看到保险柜里躺着静安师傅送的那块玉佩,便急急抓在手里,追司机和司徒月去。司机将司徒月放进的士后面的座位上,刘凝波也上了车,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发动,向医院驶去。
“凝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的士上,司徒月喃喃说着,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刘凝波将静安师傅送的玉佩放到司徒月手里,喘着气道:“这是护身符,你抓紧了,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司徒月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握住那块玉佩,她的手因为使劲而微微颤抖,指甲也发了白。
车子到了医院,司徒月很快进了抢救室。刘凝波有些虚脱地坐到长椅上。许久才想起给方逸伟挂电话,方逸伟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他摁了电话,改给刘凝波发短信:老婆,开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