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而是低了头随季小亭离开墓园。
一路无话,季小亭始终黑沉着脸。而司徒月的思绪纷飞着,胸腔里那颗心突突直跳,脑袋嗡嗡作响,浑身的血液都在翻腾,她就这么混沌着,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理不出头绪。
回到季公馆,季小亭几乎怒冲冲将司徒月连拖带拽往卧房走去,一脚踹开房门,季小亭一甩手,司徒月就摔到地上去。季小亭指着司徒月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吼着:“贱人,我让你背叛我,现在我也背叛给你看!”季小亭直起身子寻找莎莎,却发现莎莎瑟缩在床上,一脸惊慌。季小亭狐疑地用目光询问莎莎,莎莎战战兢兢伸出手指了指他身后,季小亭回过身去,惊跳了起来,不知何时,季庆仁双手紧握住手杖扶手,脸气到涨红,浑身都在发抖。
“爸……”季小亭刚喊了一声,就被季庆仁劈头盖了一巴掌,他趔趄了一跟头,季庆仁的拐杖又重重落在他身上。
“逆子!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季庆仁怒吼着,还要举起拐杖打向季小亭,突然觉得心口一闷,他连忙放下拐杖,一手紧紧抓在心口上。
见季庆仁脸色乌青,摇摇欲坠,司徒月和季小亭都慌了,他们一齐扑向季庆仁,唤着:“爸爸,爸爸——”
季庆仁被送到医院进行紧急抢救。季小亭在急救室外痛哭流涕,司徒月也默默流泪。季庆仁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脑溢血,起病急骤,病情凶险,医生垂头丧气走出急救室,对季小亭和司徒月摇了摇头。季小亭激动地抓住医生的手臂摇晃:“救救我父亲!救救我父亲啊!”医生被他摇晃得站立不稳,说了句“季少爷,我尽力了”就飞也似的逃走。
司徒月已经奔进急救室,扑在病床前,紧握住季庆仁的手,哭着喊着:“爸,爸……”司徒月的泪洪水一样泻在季庆仁干皱的手背上,季庆仁使劲地微微地睁开眼睛,嘴里嘟哝着:“小亭……”
“爸,我在这儿!”季小亭已经跪在病床前,握住季庆仁另一只手,泪如雨下。
“善待司徒月……大宝小宝永远姓季……”季庆仁说着,双眼一闭,双手就从司徒月和季小亭的手里垂了下去,霎时,哭声震天动地。
季小亭哭得睁不开眼睛,他好悔,他好恨!
“爸,你醒过来,小亭知道错了!我是爱司徒月的,我是因为妒忌才会蒙蔽心智,爸,我错了,你打我骂我,你不要离开我们,爸,爸!”一声声“爸”却再也唤不回这个善良宽厚胸襟气度卓尔不凡的老人了。
司徒月也哭得肝肠寸断,泪眼模糊中,她望着季庆仁永远地闭上眼睛的面庞,心里就像油煎一样:这么好的公公为什么就死了?我还来不及报答您对司徒月,还有大宝小宝的恩情啊!你怎么可以死?让司徒月这一生该如何自处?为什么要让司徒月遗憾?为什么不让司徒月好好孝顺您?为什么不能等大宝小宝长大,他们还来不及喊“爷爷”……司徒月越想越伤心,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季小亭已经转过身,一把将司徒月揽在怀中,紧紧紧紧地抱住,哭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死了爸爸,我罪该万死,司徒月,司徒月,我该怎么办啊?”
季小亭的悔恨听在司徒月耳里倍感凄凉。失去季庆仁,对于季小亭来说打击无疑是致命的,他一向是个无用的少爷,一下子失去父亲这座靠山,他当然会着慌,会不知所措。可是现在,司徒月也慌乱,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寄生虫,一下失去顶梁柱,他们只会手足无措。司徒月伸出手轻抚在季小亭的肩上,哭到身子痉挛。
季庆仁的丧礼在季公馆内持续近半个月终于落下帷幕。悲伤的气氛还是没有散去。季小亭胡茬乱渣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周管家将农庄里一堆事务摆到他跟前,他才发觉到原来自己一直是这样无能。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让佣人把客厅的灯调到灰暗,他就躲在那一片灰暗中,形容枯槁。
司徒月走到他身边,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暗哑着声道:“陪我去农庄看看吧!”
二人驱车到农庄时,夜很深,幸好风清月白,整个农庄都静谧安详。季小亭站在田野上,远远地看着那幢沐浴在月华中的小洋楼。他的眼前一幕幕划过过往青春年少的快乐无忧的时光,直至今夜,他方才发现人生就这样过了大半了。
“司徒月,”他唤站在身边容颜姣好、神情娴静的女子,心很痛,“对不起。”道歉的同时伴着一声叹息。
司徒月把手伸进他的胳膊肘,轻轻道:“我从来没有怪你,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配合肖伯父绑架你。”
“能告诉我,当时那么做的原因吗?”
“小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