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帝终于道,“朕想一想。”
苏相默默退下。
穆元帝为此还专门找五皇子谈了谈心,问五儿子想要哪儿的封地,五皇子又不傻,且这也不是他说了算的,五皇子道,“北昌府出老参鹿葺,南安州四季如春,西宁州也是广阔之地,东面儿儿子就不晓得了,儿子觉着,都挺好的。”
这傻儿子,穆元帝道,“怎么尽说这些贫瘠之地,朕问你,你就不想要一肥沃封地。”
五皇子道,“不瞒父皇,儿子自然是想过的,只是儿子想着,要是人人都要肥沃封地,贫瘠之地岂不是没人要了?再说,儿子想着,就是贫瘠才需治理。儿子们分封,原也不是为着享福去的。要是人人都安逸享乐,祖宗当年励兵秣马的辛苦,不是白费了么。”
真是个懂事的好儿子啊!
穆元帝更舍不得了,因是父子私下说话,五皇子就跟他爹打听,“父皇,你打算封给儿子什么地方啊?”
穆元帝都不好开口了,五皇子道,“父皇您就直说吧,咱们亲父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穆元帝就把闽地的难处说了,五皇子倒挺高兴,“儿子活这么二十好几年,还没见过大海哪,儿子想去!”
五皇子爽快的就把他皇爹感动了个够呛,回家后与媳妇一说,谢莫如亦极是欣喜,笑道,“闽地可是个好地方,听说那里临着大海,到时咱们与母妃一道去瞧瞧,也开一开眼界。”
“是吧,我也这么说。”五皇子深觉他媳妇就是他的知音哪,夫妻俩畅想了下从未见过的大海,对话是这样的,谢莫如道,“听说比湖大的多。”
“不能比,这儿能一样么,比河大比江大。”
谢莫如道,“书上说海里的鱼虾都大的了不得!”
“到时咱们逮些尝尝味儿。”
“海里有珍珠吗?”
“肯定有的。”
俩人畅想了一回大海,谢莫如就问起正事,“旨意还未下,殿下怎么就知道咱们封地在哪儿了?”
五皇子道,“父皇私下同我说的。”便把闽地的要紧处,一五一十的同他媳妇说了。谢莫如道,“朝廷有难处,殿下自然要首当其冲的。只是一样,虽的还好说,闽地在永定侯在练兵,殿下既要去就藩,还得请陛下赐你闽地军政大权方好。”
五皇子道,“我本是藩王,去了藩地,自然该我说了算的。”
“话不说不明,闽地不比别处,且除了总督巡抚,又有永定侯这样陛下钦定的大员,本就复杂,不明确权柄,将来谁说了算?”谢莫如道,“殿下既要镇藩,有藩镇权柄,也得明白,闽地再有什么事,干系都在殿下了。咱们总不能有干系时担干系,没干系时说了还不算吧。”
五皇子道,“那我再进宫同父皇商量一下。”
谢莫如笑,“明儿我与殿下一并进宫,殿下同陛下去说正事,我把这消息告诉母妃去。”真是个好地方,非但派去的皆是得力臣子,还有练兵之事,太难得了。
五皇子亦是舒展一笑,“成。”
与此同时,赵霖也得到了五皇子将出镇闽地的消息,大皇子道,“倘五弟就藩,我们几个再无留帝都的理由。”总不能弟弟去了封地,他们做哥哥的反在帝都享福。
赵霖脸色阴沉,“臣只料到五皇子科弊案于朝中结仇甚深,分封之事必然有人做耿。却未料得是闽地!”
“时雨可还有法子?”
“有!五皇子是五皇子,殿下是殿下,五皇子要出镇藩地,殿下不一定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