雳侠聂雷,我和叔祖刚才还说到你,快请进来吧。”
孙三段直到这时,才知道救下自己的人叫霹雳侠聂雷,可他对霹雳侠聂雷一无所知,但听这名号,猜测决非等闲之辈。
长脸和尚不情愿地打开山门,让聂雷和孙三段牵马进入寺院。在长脸和尚手中灯笼的照映下,聂雷看见一个风姿曼妙的女子,站在长脸和尚的身边,聂雷不由多看了两眼。女子身上散发出一种极其好闻的香气,既不浓烈也不微薄,就那么恰到好处地香着。香气让聂雷有点儿恍神。
女子笑盈盈地看着聂雷说:“聂大侠,请随我来。”
聂雷同孙三段牵马跟在一路遗香的女子身后。长脸和尚在前面挑着灯笼照明,边走边撇清责任:“楚楚姑娘,待会儿见了师父,可不要说是我把人放进来的。”
叫楚楚的女子笑说:“放心,见了叔祖,我自会说明人是我请进来的,与你不相干。其实,聂大侠要是被你拒走了,我叔祖倒要责怪你。”
法云寺内松柏遮天,在夜里越发把一座静寂寂的寺院,罩得阴森森的。聂雷把两匹马随便拴在树身上,四个人绕过前大殿,又走过僧房,拐过一个偏门,进入一座小小的院落,这里就是归一大师居住的地方。院落里有几间房舍,居中的一间亮着灯光,楚楚回头告诉聂雷:“那亮着灯着的房间,就是我叔祖的禅室。”
方丈室内点着一支白蜡烛,归一大师正在灯下手捻光滑莹润的佛手串,垂眉闭目地默诵佛经。
楚楚轻轻地走进方丈室,见归一大师在做晚间功课,就又退了出来,跟聂雷说:“聂大侠稍等,我叔祖做完功课,就会见你的。”
四个人遂在方丈室外面,静候归一大师做晚间功课。过了一会儿,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方丈室里传出来:“外面的,都进来吧。”
聂雷连忙趋步入内,后面跟着孙三段、长脸和尚和楚楚姑娘。方丈室不大,但很洁净,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大写的佛字,归一大师在床榻上坐着,倚着一张小炕几儿,手里捏着佛手串。
聂雷向着归一大师躬身合掌:“聂雷拜见大师。”
孙三段从始自终一头雾水,到了这儿更是手足无措,见聂雷对老和尚恭敬有加,也不敢怠慢,忙跟着聂雷给老和尚施礼。
归一大师雪眉交目,一派慈祥,看着聂雷问:“你就是聂雷?”
聂雷自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递交给归一大师:“这是孙逸仙先生给大师的亲笔信,并嘱我向大师问好。”
归一大师挥手示意长脸和尚退出方丈室,这才接过信函,转交给身边的楚楚:“我老眼昏花,在灯下视物不清,你给我念念中山先生在信里说了些什么。”
楚楚拆开信函,拿出一张素雅的信笺,那信笺竖红格儿,上面的毛笔字俊逸不俗。
楚楚在灯下展信念道:“归一大师台鉴:自文与大师一别,竟然悠悠五年,每每思念大师高德博学,恨不能再亲聆教诲。兹有聂雷者,是文之亲信,国之栋梁,今肩负巨任,烦忧大师处,还请方便。孙文拜上。年月日。”
听完信,归一大师仔细看看聂雷:“若能为孙先生尽绵薄之力,老朽深感荣幸。此前,老朽已经接到孙先生的信函,也是要我方便你的意思,今天,你身上也带着孙先生的亲笔信,看来你就是聂雷无疑了。说吧,只要是老朽能办到的,无不答应,就怕老朽年纪老迈,所为于事无补。”
聂雷指了指孙三段:“大师要把这个人,关禁到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孙三段闻言大惊,自己被聂雷挟持到这儿来,还以为得救了,却又要被关禁起来,敢情聂雷不是救自己的,是劫他人质的:“你不是救我的吗,怎么又要关禁我?”
聂雷:“你现在身价暴涨,想劫持你的人多去了,我不把你藏严实点行吗?”
归一大师想了想:“阿弥陀佛,寺里倒是有个地窖,不防先把他关在里面。”
孙三段见真要关禁起自己,转身向门外就跑。聂雷防着孙三段,见状一个扫荡腿,就把孙三段撂倒地上了,接着搭肩扭臂牢牢控制住了孙三段。
归一大师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向楚楚说:“你领路去后院的地窖吧。”
后院的地窖,原是法云寺的厨役,在冬天用来贮藏白菜、萝卜的地方,这时闲置着,里面倒也通风干净。聂雷把孙三段投进地窖里后,楚楚心地善良,还给孙三段抱来旧被褥丢进去。盖地窖口的,原是一个铁车轮,聂雷盖好铁车轮后,担心孙三段掀去铁车轮逃走,见旁边有盘大石碾,顺手搬过来压到地窖口上。
楚楚在一边挑着灯笼,给聂雷照亮儿,见聂雷神力,笑赞:“你这霹雳侠的名头,还真不是虚传的。”
聂雷拍去手上的泥土:“蛮力而已,请问姑娘贵姓?”
楚楚:“复姓慕容,小字楚楚。”
聂雷:“归一大师是你的叔祖?”
慕容楚楚:“他是我老爷爷的亲弟弟,当然是我的叔祖了。”
这时,一阵微风吹拂过来,慕容楚楚身上的香气直袭聂雷的鼻翼,聂雷敏感地觉到自己的心晃了一下神,不由说:“你身上的香气真好闻,什么香这么特别?”
慕容楚楚笑说:“不是擦的什么香粉,我生下来时腋下就带着香气,倒也省了不少香粉钱。”
聂雷惊奇地打量着慕容楚楚,灯光下,慕容楚楚眉目如画,聂雷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