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的反应,早已知自己未曾认错了人,只片刻*****夫脑子里便闪过一堆疑问:若昔不是在灵州么?她的丫鬟怎会出现在这里?若昔莫非也来了京城?听林英达提过这个柳御史是才进京任职不久,他也姓柳,难道说……一个念头闪进脑袋里,飞叶立刻摇了摇头,不会这么巧吧?
柳仁志本是被飞叶气的窝了一肚子火,此刻见红袖如此失礼,又见飞叶直摇头,只觉得脸面尽失,当下拍案而起,指着红袖训斥起来。
柳仁志对待下人向来温和,红袖哪里见过他这般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直吓的跪地求饶。
飞叶自疑惑震惊中回过神来,哪里见得红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把将她拉起来拽到身后,对柳仁志淡然一笑:“柳大人何必动怒呢,方才是晚辈不小心打翻了杯子,与她无关的。”
柳仁志看着飞叶温和的笑容不禁愣了愣,他原以为她肯定会借机出言不逊,却万万没想到她会出言为一个下人求情,此刻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神态尽数消失,俨然一个儒雅知礼的谦和少年。
飞叶察觉出柳仁志神色变化,不由暗道声不妙,天知道自己为何一想到这人可能是柳若昔的父亲便不忍再出言相戏,难为我这半天辛辛苦苦的演戏,好不容易见到二人皱眉,到时候要退亲他们答应的也爽快些,难道就在此刻放弃不成?可是一想到与自己定亲的那柳家小姐很可能是柳若昔,她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了一丝期待与欣喜,倒不怎么愿意让柳家二老讨厌她了。
“老爷息怒,妾身看她也是无心之过,既然贤婿说情,便饶了她吧。”陆明贞自然是认识红袖的,也猜出了她来此的目的,温言上前求情,又转头对红袖道:“该回哪里便回哪里去,别杵在这里让人看笑话。”
红袖唯唯诺诺的应一声是便欲退出去,飞叶趁机在她耳边低声嘱咐:“别走的远了,我有话问你。”出了敏事堂,飞叶拿眼朝周围一溜,便看到红袖正站在不远处,背对着这边,肩膀微微抖着,想是方才受了委屈,这会儿正偷偷掉泪呢。飞叶轻轻走过去温言哄着,倒叫红袖觉的有些窘迫了,她对飞叶印象并不是很好,此刻见她如此身份竟能来宽慰自己一个下人,不觉对她生出许多好感。待红袖止了哭泣,飞叶压着心中翻腾,平静着语气问:“这御史府的千金到底是谁?是不是若昔?”红袖见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那平静的语调与这紧张的神情有些不搭调,但也并未多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我家大人前些日子才封了御史,小姐她自然就是御史千金了。”闻听这话,飞叶原本的惊喜更胜几分,惊的是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喜的是既然柳若昔已知自己身份,要退亲岂不容易的很了,只需向她解释清楚其中曲折就是了。思及此,不禁心情大好,偏了头对红袖笑道:“若昔现在哪里,领我去见见可好?”红袖略一犹豫,但想到小姐每日郁郁寡欢的模样,答应一声便领着她往冷香亭里去。飞叶在后面跟着,低头盘算着该如何向柳若昔解释自己的身份,若是说出实情,于王府会有害处么?若昔如此善良的一个人,当不会难为自己吧?“姑爷,其实您与小姐还真是有缘分,若是小姐知道您就是她要嫁的人,一准不再烦了呢。”飞叶愣了愣,缘分么?想想也是,要不当初怎么会让她遇见了被劫的若昔呢?弯唇一笑,刚想开口问她为何小姐会心烦,却见两个魁梧的青年男子正立在前面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看。“阁下是林庭君林公子?”未待飞叶反应,其中一人平静开口。飞叶将这两人快速打量一遍,见他们下盘沉稳,目露精光,手上握着三尺长剑,一看便知身手决非等闲,飞叶想了想,并不认识他们,但因为感觉不到杀气,便放松了警惕笑道:“在下正是林庭君,不知二位有何赐教?”这两人正是延澈的贴身侍卫严明、严亮,奉了主命前来试探飞叶身手的,两人听罢也不言语,对视一眼便快速出手。飞叶吃了一惊,一个旋身躲开攻击,脚才落地,严明的拳头又直朝面门而来。飞叶挥掌将他挡开,不由起了一些怒气,只觉得这两人莫名其妙,自问从未见过他们,为何要与自己动手?但见他二人出手凌厉迅猛,当下撇开杂念专心应敌。两人见飞叶出手还击,再次对视一眼,边打边往冷香亭退去,飞叶自然也看出这两人并无恶意,一时心中好奇,便也跟着过来。进了花园,两人招式急变,拳头生风,夹着浑厚内力直罩向中间的人。飞叶深知两人此刻是用了全力的,嘴角一勾,运*****护住周身,使出“旋叶凌空”的身法,身形上下翻飞,出招变幻莫测,一时竟让严氏兄弟应对不暇。冷香亭里,延澈大睁双目,紧紧盯着不远处争斗的三人,惟恐错过了一丝精彩之处;杨子萱面色平静的望着那轻灵飘逸的身影,内心却是又喜又酸,终于又见到他了,可自己多么希望今日来的不是他,那样自己还可以多着一分希冀,可如今……却再不能抱任何希望了;柳若昔也是美目圆睁,虽看不清那人面目,却总觉着对这人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竟隐隐替他担心起来,澈儿的侍卫决非等闲之辈,若是他被伤了可如何是好……柳若昔心内一颤,自己做何要如此担心,不是一直很讨厌这门子婚事么,难不成整日被母亲念叨着,竟真的将那素未谋面的人放进了心里?她懊恼的紧紧手中丝帕,幸亏另外两人正专心于外面打斗,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