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对,怎么反而……”
“子萱……”柳若昔轻唤,“她走前,我答应替她好好孝敬长辈的,说到便要做到。”
“你们……你们……平时是如何相处的?”杨子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问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子萱,我不瞒你,我和她的情分……是真的。不管你怎么看待我们的感情,只求你看在你我姐妹情分上,救救齐王府好么?”
杨子萱微锁了眉尖,尽力控制着内心的起伏的情绪,淡笑道:“姐姐说笑了,朝廷里许多重臣求情皇上都不准,我一个后宫之人怎会有这个能耐?如今温妃娘娘已被打入冷宫,我自己更是孤掌难鸣了。”
柳若昔紧咬着唇,她这是拒绝了?难道只有劫狱这一条出路么?可是天牢守卫森严,如果萧鸣真的带人去劫狱,又不知会有多少伤亡。想到这里,她眉头皱的更深,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姐姐也不必灰心,依我看,如今有能力救得齐王府上下性命的,恐怕只有一人了。”斟酌思虑,杨子萱开口了。
“谁?”柳若昔眼里马上放出光亮来,充满希望的盯着杨子萱。
“你!”杨子萱表情十分严肃认真。“皇上对姐姐的心思,姐姐应该有所察觉的吧?”见柳若昔紧锁着眉头不说话,接着道:“皇上如今只差一个台阶了,倘若有人给他铺上,恐怕不久姐姐也要入宫的。”看了柳若昔一眼,道:“如今正是新年,若宫里再有个什么大喜事,皇上会大赦天下也说不定的。”
柳若昔浑身一震,望着杨子萱晶亮的眼睛,很久说不出话来。
彰德寺
“什么,这怎么可以?!”花惜月大睁着眼睛看着柳若昔,一脸的不可置信。
柳若昔微红着眼睛,嘴唇轻抿,神色却是坚决。“如今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答应过要替她尽孝。齐王府上下几百口人在天牢里受苦,我不能看着不管。”
“那也绝对不能进宫去!”花惜月低吼,“且不说你这样能否救得了人。一旦入宫,再想出来几乎不可能,要整日面对那个昏庸无道的皇帝你受得了么?将来飞叶回来了怎么办?难道永远不再相见?难道真的要葬送你们将来的幸福?”飞叶临走前,亲口告知花惜月自己的女子身份,并拜托她照顾柳若昔。对于如此毫无保留的过命般的信任,花惜月感动之余,也对自己和庭兰的将来有了信心。所以,对飞叶,她不仅仅是原来的感激欣赏,还有随时准备以命相助的义气。
柳若昔紧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可是,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啊,说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就会下旨问斩。叶若是知道了,她一定会非常痛苦非常自责,我……我不能看着她痛苦,我不能叫她怨我。”
“她怎么会怨你!”花惜月看着眼前人一脸憔悴痛苦的模样,十分怜惜心疼。她想问问飞叶究竟去了哪里,但犹豫了下,最终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萧鸣萧吟打算今晚潜进天牢探探情况,如今他们手下有近百高手,若想救人也并非全无把握,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别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可是……”
“若昔!”柳若昔还想说些什么,花惜月出声将她打断,她紧紧攥着拳头,眼眶泛红,“兰儿她……也关在里面,我的担忧并不比你少,只是,这个时候,我们更需要理智,对么?”
柳若昔身子一震,看着花惜月点了点头。
“皇帝既然赦了你,表面上还是要和王府保持些距离的好,若是带累了御史府便更加不妙了。”
柳若昔感激地看她一眼,随即苦涩一笑,朝着不远处的几个丫鬟扫了一眼,“爹爹现在整日派人看着我,就算我想做什么,也是不能的。”
花惜月叹口气,“这也怪不得柳御史,人之常情罢了。你只记住我今天的话,莫要胡思乱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嗯?”
柳若昔点点头,轻轻摩挲着那相思串成的手链,喃喃自语:“叶,只要你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何时才能回来?”
回到御史府已近正午,柳若昔在房间里呆坐了一会儿,便有人请她出去用饭。洗了脸稍微恢复些精神,心事重重的往饭厅走,还没进门,却因为里头的谈话愣在了原地。
“老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陆明贞惊诧的声音。
“唉,昨儿个深夜。”柳仁志沉重的叹息传来,“想王爷一生驰骋沙场,战无不胜,为我朝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如今却因伤病不治,惨死于天牢之中……”
柳若昔只觉凭空一个炸雷响在耳边,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哆嗦着身子,本就清瘦憔悴的容颜越发苍白,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林英达旧疾复发,身子本就虚弱,且他戎马一生,建立功勋无数,最终却以不忠之罪锒铛入狱,心里自然难以接受,又因那图安城之战郁结于胸,加上寒冬里天牢阴湿寒冷的环境,终于在入狱的第八天带着遗憾离去。陈氏年老体弱,尤其在这阴冷的冬天,哪里受的了牢狱之苦,又得知儿子离世,外病心患摧残之下,第二天便也闭了眼睛。
柳若昔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流着泪听完父亲带来的消息,最后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着身边一直在安慰自己的娘亲,哽咽道:“娘,我想进宫去。”
“嗯。什么?昔儿,你说什么?”陆明贞满脸惊讶。
柳若昔咬了咬唇,“我要进宫。”
这下两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