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明艳的孩子,小小年纪,五官就如此张扬,再加上坊间关于琴琬性格的传言,日后,这孩子要么真能坐上那位置,那么……死于权利争斗中。
想到这里,镇山王妃看向琴琬的目光带上了几分遗憾。
她虽然不问朝政,可自认为看人看事的眼光不错,更能把握住事态的发展,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帮衬着王爷取得更具威慑力的权势。
琴睿焯深吸了两口气,终于说道:“镇山王妃,我们这次来,是把萧景行送回来。前儿,因为娇娇的事,圣上彻查了皇学里的人,萧景行因为是娇娇的陪读,所以把他召去问话了。您也知道那里环境不是很好,所以萧景行感染上了风寒,为此,娇娇很内疚,亲自把他接出来,并看了大夫,抓了药。”
顿了顿,他朝琴琬看去,见后者对他微微点头,他又继续说道:“萧景行的汤药费我们出,没别的意思,是娇娇的一番心意。这两日在皇学,萧景行伺候得很用心,娇娇对他很满意,出了这样的事,娇娇也很……很遗憾。”
琴睿焯尽量模仿着大人们交际的语气,作为相府嫡子,他并没有跟着琴东山出门应酬过,也没有被琴东山带在身边教导过,所以一番话说得不伦不类,却也表达清楚了意思。
镇山王妃轻笑,“那孩子能入安平县主的眼,也是他的福气。前儿本王妃还与王爷提起过这件事,那孩子平日里就是闷油瓶,虽不讨喜,可性子温顺,不是那种使阴招的,现在排除了嫌疑,我们也松了口气。”
镇山王妃俨然把两个孩子当大人对待,一言一语中不仅斟酌着用词,还尽量以平等的口吻说话,这让琴睿焯顿时有了底气,忐忑的心情也轻松下来。
“这也是例行公事,你们大可放心,本王妃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而且,安平县主还主动承担了景行的汤药费,这事就这么过了。”
“王妃,”琴琬突然说道,“要是可以的话,等萧景行康复了,还继续做我的陪读,行吗?”
娇娇糯糯的声音,与生俱来的蛮横。
镇山王妃眸光一闪,随即笑道:“既然安平县主用着顺手,拿去就是。”
琴琬故意放心地松了口气,心里却不确定这样是不是保下了萧景行。前世没有她的介入,萧景行艰难地活了下去,这辈子有她的干预,他……应该更能长命吧?
被送回院子的萧景行迷迷糊糊的,他能迟钝地感觉到身边发生的事,他甚至能听到在天牢里琴琬说的那番话,他能从天牢出来,全是因为琴琬。
他想亲口对她说声“谢谢”,可奈何他用大多的劲儿,也睁不开眼睛,他似乎捻了捻手指,想提醒身边的人,可他潜意识里的动作,外人又怎会看出来。
额头上传来冰冷的感觉,让他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几分,皱着的眉头跟着松了松,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再次不满地皱眉。
“我早就说过,那些人不安好心,你瞧瞧,一出事就拿少爷背黑锅,这次要不是少爷命大,弄不好……”说到后面,锦茹哽咽地红了眼。
“我听说,少爷是被那位小姐亲自从天牢里接出来的。”代乐不赞同锦茹的说法,反驳道。
“你知道什么,”锦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些贵族小姐的把戏我清楚得很,无非是不想这么快玩死少爷,要知道,少爷的身份在那里,要是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无法交代!”